就在这时,一条腿突然横跨了大半张床,将他狠狠地踢了下去。
谢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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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寒当晚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仍身处在霹雳大陆,还是那个从一无所有,唯有一剑的落魄少年,成长为一方传说的御寒天帝。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张扬肆意,执剑驰骋,一人一剑所战之处无不对他俯首称臣,活的自在潇洒,一刻不停地向着心中的目标前进。
在征战天下的中途,他偶遇无恶不作的魔族,便以一人之力与他们全族激烈对战了三百回合,不仅取得压倒性的胜利,还狠狠磨灭了魔族的煞气!被所有人奉为英雄!
御寒心情大好,不禁与好友相约,在山巅痛饮了三天三夜,直至酣然醉去。
这一醉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足够他再走马观花般一遍遍回忆自己的峥嵘过去。
正义终将驱散邪恶,正如灿阳总会到来。
醉意过去,正是天光灿烂,阳光穿透云层的间隙照在他的脸上,带来几分难言的热意。
眼睫轻轻颤动了两下,御寒抬手试图挡住那刺眼的阳光,但还是无济于事。
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困倦间感觉身侧仿佛有什么动静,随即只听见一道拉帘的声音,刺眼的阳光便消失了。
御寒顿感满意,然后迷迷糊糊地问了句:“梁音,现在是什么时辰?”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空气也仿佛随之沉寂了片刻后,一道略带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梁音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御寒本来还有些迟钝的思绪顿时清明,一个打滚坐了起来,便撞入男人如寒潭一般深邃幽冷的目光。
谢司行穿着酒店的浴袍,整个人像座大山一般站在床边,目光中带着疑问,正在垂眸看着他。
御寒顿了顿:“没谁,一个朋友而已。”
御寒没有明说,但谢司行的眼眸却深了些许。
能让御寒在醒来后第一个叫的名字,似乎不会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不过谢司行没有多问,别开眼,淡淡道:“睡醒了,就来吃早饭。”
“哦。”御寒打了个呵欠,正准备下床的时候,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个事情,抬起头问:“你怎么在这?”
他脑子里有关昨晚的最后一个片段,是他被言楚和服务生一起扶进房间,没有半点有关谢司行的记忆。
谢司行又是怎么进来的?
谢司行冷笑:“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为时过晚了吧?”
“晚吗?”御寒嘴里嘀咕着,手一撑床沿准备从床上下来,突然摸到旁边空余的位置。
是个带着点余温的被窝,好像是刚离开不久。
御寒有些诧异,这应该不是自己刚才躺的地方,那就只有……
他抬起头,语气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好啊,总算被我抓住了!”
谢司行不解地抬眸:“什么?”
御寒嘴角带笑:“不经我同意,偷摸上我的床?”
谢司行盯着御寒得意满满的脸看了一会儿,扯开一个冷意十足的笑:“御寒,你故意的?”
这回轮到御寒不明就里了,他蹙眉道:“你什么意思?想抵赖?”
谢司行面无表情:“昨晚是谁非要表达歉意,邀请我同床共枕,然后半夜把我踢下去三次,自己却一次都没醒过来?”
“不知道。”御寒坚定地摇摇头,随即自信道:“但这个人一定不是我。”
像他这种一身正气的龙傲天,就连睡觉都是一身正气,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御寒稍微想了想,心中就一片了然,说道:“你是在编故事么?不用这样,我也没怪你。”
不就是一起睡了一觉,兄弟之间何须如此生分。
看谢司行表情不太好,御寒以为他是被自己戳破了心思而感到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