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同李永怡起身,由婢女簇拥着朝观赏木栈道走去,赵夜清和郑怀松不便跟着一同去,只得和其他郎君们一道,留下同李知憬说话。
“三娘在定西城这几年,多谢赵将军费心。”李知憬举杯朝赵夜清示意,谢杳杳让他不舒服,他也要让她在意的人不舒服。
赵夜清一顿,而后举杯回应:“不敢不敢,三娘行事稳重,颇得人心,臣更受她关照才是。”
“三娘”你叫的,我也叫的,太子殿下怎么了,打过仗吗?知道什么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情谊吗?
二人相视一笑,君臣和睦,气氛正好。
唯有郑怀松低头垂目,嘴角挂上一丝玩味的笑容,果然,还是长安城最有意思。
倏地有人尖叫:“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湖里呛了一大口水的谢杳杳,不住懊恼,怎么就着了奸人的道,她水性不佳,以后定要好好学习凫水!
小娘子们三三俩俩,或在木栈道上喂池中锦鲤,或在垂柳树下聊天散心,有位小郡主不知怎地就摔了一跤,正正跌在李永怡的裙摆处,脏了几处,李永怡不计较,命人扶起小郡主,一同去神女殿更衣。
李永怡一走,谢杳杳便落单了,她一个人自得其乐,站在岸边拿小石子打水漂玩。
“谢率,芙蓉池里的锦鲤都聚在那边,不如我们一同去瞧?”成之瑶一行人上前邀约,笑得天真烂漫:“猎场那日是小女冲撞了谢率,在此给谢率赔个不是。”说着便躬身行礼拜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又是个柔弱无骨的美人儿,谢杳杳忙扶起她,连声道:“无碍无碍,成小娘子不必介怀。”
“既然三娘原谅我了,那就一道去喂鱼吧。”成之瑶顺势抓住谢杳杳的手,往木栈道上去,后头几个人也扶着推着,她不好拒绝,只得去了。
谢杳杳幼年不甚落湖,虽救得及时,但总归有了阴影,连沐浴洗澡时,都屏息静气,生怕鼻子里进了水,旁人教她用嘴呼吸,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
站在湖边喂鱼,就算失足,她还有轻功在身,点水一个来回不是问题,谢杳杳做足了心理准备,朝湖面一望,红的、黄的、黑白相间的锦鲤挤在一处,密密麻麻,她头皮发麻,干脆闭了眼抓起一把鱼食扔了下去。
忽然斜下有掌风而来,她侧身躲过,睁眼去瞧,那人未出第二掌不好断定是谁,成之瑶不知怎地脚下一滑,往水里栽去,谢杳杳想都不想,伸手去拉,许是成之瑶慌张,拽住谢杳杳的力气极大,反手一推,再加上脚踝莫名钻心疼痛,她与成之瑶扑通两声,双双落水。
成之瑶也是只旱鸭子,落了水比谢杳杳还要慌张,摁住她的肩膀往水里压,人在求生时力气出奇的大,谢杳杳一时竟也没能挣开。
岸边本就有会水的婆子婢女,可有人这么一喊,郎君们那头也听得一清二楚。
“谢家三娘落水了!”
“成家小娘子落水了!”
赵夜清首先坐不住了,他知道谢杳杳怕水,起身就要去帮忙,李知憬正准备叫住他,眼角余光又瞧见有人往木栈道疾走,青岚上前,轻声道:“成王殿下和怀王殿下来了。”
得,冲着这群人“救人心切”,他不去也得去,否则届时说不清,反倒连累了她。
李知憬的武功中要数轻功最得意,他一跃而出,冲着人头攒动处去,赵夜清想跟着却被不知何时冒到他身后的郑怀松拦住。
“赵将军,谢率终究是女儿家,是要顾女儿家的清誉的。”郑怀松言外之意,你赵夜清是外男,此时上前,便是毁人名节,而李知憬不同,他是她的未来夫婿。
李知憬看清谢杳杳的位置,一个猛子扎进水中,直奔她而去,两人的手相握的一瞬,谢杳杳借力靠近,搂住他的脖子,也不乱动,被李知憬带出了水面。
成王、怀王紧皱眉头立在岸边,被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