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春,却还没有到耕种时节,户部都还空闲。书林作为伯爵兼国丈,这个时候也没有去郊区军大营。一个开春和“洗”礼,宫中发生这样的纠纷,也让人感慨万千。
叶玉堂叹道:“照着韩淑太妃所为,没有株连已是不错了。太皇太后从来没有个消停,太后都忍她多少年了。这回她居然在太后刚刚生产时想泼脏水夺权,这‘月子仇’真让人忍无可忍。”
韩泠泠脸上很是挂不住,道:“我那庶妹原是父亲宠妾所出。母亲和父亲感情转淡也是因为那位宠妾不是母亲明光正道给父亲纳的,而是外人送的。我真没有想到她到如今了还这么糊涂,去当太皇太后的刀为难太后。”
书林不屑地说:“若是心正的,就不会借此去攀咬太后,也做不出不顾先帝身体滥用药物的事来。别说苏相公的孙女一样被裹胁,不曾有种言行,就连张贵妃都老实得多。也就那韩淑太妃出来想从太后身上咬下块肉来,这女子相当变态,死不足惜。”
书林的观受书颖影响最大,书颖于他不是一般的妹子,她曾在他少年时像母亲一样照顾他衣食,又像先生一样教他读书,像师父一样传他高深武功,像知己一样与他相伴游历天下。
书林对书颖的感情就像是苏轼、苏辙的兄弟情一样。苏轼写什么大作都是因为思念弟弟了,苏辙在官场混得好,为了救哥哥想拿自己的官职换兄长平安。
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和默契也无人可以替代,连叶世钊都不行。所以之前叶世钊还帮着韩家说了几句话,书林却一句话也没有帮过岳父。
韩泠泠落寞地说:“官人说的是,是那庶妹心术不正,咎由自取。”
书林叹了口气,说:“也不怪你,你是叶家的人。别说只是感情疏离的庶妹,就是你嫡亲的妹子,那也是两回事。不过你身为人女,总得关心岳父的心情。”
韩泠泠稍稍放心一些,丹珠忽道:“官人,虽然你这话虽然体谅夫人的心情,可夫人明日只怕不便去探望安慰韩相公。”
书林不解:“为什么?”
丹珠想了想说:“若是夫人急不可待地赶回娘家去,不是让太后娘娘觉得夫人十分看重那位淑太妃吗?太后娘娘会怎么想?淑太妃大逆不道、咎由自取,夫人别把她当回事儿,也显得韩家没有那么痛惜她。”
玉堂轻笑道:“那倒不用这么小心。触了太后底线,太后杀了人后,事就了了,其家人若有人之常情的表现,太后没有那么小心眼。只要韩相公和韩家二子有才能,他们不纠缠旧怨,太后仍然会用他们。”
如崔氏和安阳郡主是何等大仇,但是长辈的仇恨,书颖从不计在他们后一辈身上。当年谁也不知她会做到太后,在家时与他们这对安阳郡主所出的兄妹一样感情深厚,真心为他们筹谋前程利益。
没有书颖的苦心辅导,玉堂不可能那么顺利高中,玉敏也未必有到哪都能挺直腰杆的嫁妆。没有书颖的一层关系和态度,作为安阳郡主的儿女,玉堂和玉敏的婚事只怕也会不如意。
张丹娘看看丈夫,道:“官人说得轻巧,就不纠缠儿女生死旧怨一条,天下多少人能做到?”
叶世钊也觉得以后与韩家往来要更小心一些,道:“罢了,此事如今也难理得清,左右不是我们家的事。往后各房行事都小心一些,不要被人抓到把柄,也不要出什么事让娘娘难做。过几天休沐,书林媳妇回娘家探望一下吧。”
翌日一早,东市菜市场上就有官府帖出告示:午时将要当场杖刑滥用宫廷禁药媚宠先帝、又在皇太后产后天与太皇太后联合逼宫的韩淑太妃。
这消息一出,民间瞬间沸腾,将之前流传的消息结合,大家将逼宫之事传得绘声绘色。哪个时代的人都免不得八卦,滥用禁药媚宠先帝的事很快成了市井关注的重点。
也因此大家把身子本就瘦弱的先帝会早逝大多归罪于韩淑太妃,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