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热热闹闹,但是刘皇后和张淑妃都十分不安。刘皇后母亲进宫请安时,屏退左右后,她就与母亲王氏抱头痛哭。
刘皇后擦了擦眼泪,说:“母亲,往后我怕是没有指望了。”
王氏劝道:“娘娘不要说这泄气的话,只要娘娘诞下皇子,她纵使进宫来当了贵妃也越不过你去。”
刘皇后幽幽道:“可皇上被那叶二娘勾去了魂,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我宫里了。我一个人怎么怀孕?”
王氏吃了一惊,她之前虽也会进宫来探望,可是刘皇后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从前赵玮也没有下旨要迎叶二娘进宫为贵妃,就算赵玮要养身不来她宫里,她也能隐忍。
王氏握着刘皇后的手:“娘娘,你不能只苦苦等着,你得主动一点。”
刘皇后心头气苦,道:“我主动有何用,母亲是没有看到叶二娘那妖媚的样子,只怕太监见了都要动心。”
赵玮的后宫中只有皇后和淑妃,一个是先帝赐婚的,一个是太后要留下的。赵玮哪个都不爱,所以这两人之间也没有啥好争的。
刘绾绾嫁给赵玮后一直是这样平静地过日子,没有机会争风吃醋和争宠,所以她也没有涉及过什么阴私之事。
王氏劝道:“你是皇后,本不是和人家比妖媚的。你好好侍奉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也该会为了大局考虑。”
刘皇后摇了摇头:“在太后那里,我怎么和淑妃比?”
王氏又问:“太后难道就能看着皇上失了公允吗?太后难道想看着后宫大乱吗?”
“太后娘娘那日看到叶二娘当场砍人的手受了惊吓,近日不舒服,无力管这些。”
赵玮为了娶书颖,近日除了朝政和督办婚礼之外,就把时间用在锻炼上,他也希望大婚那日,他可以显得英武一些。
赵玮正在蹴鞠场跑了圈,然后走到棚下喝了半碗羊乳,然后才喝了一口纯开水。太后宫里的太监来报,请他去延福宫。
赵玮擦了汗,更衣之后乘了御辇到了延福宫,进了内堂,就见张太后坐在榻上,淑妃侍立在一旁。
赵玮问安后,张太后请他坐下,才问:“皇儿近日身子如何?”
赵玮应道:“朕一切如常。”
张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说:“哀家听说,皇上命礼部和殿中省准备纳贵妃进宫时用皇后仪仗?”
赵玮才道:“朕自己心里有数。”
张太后蹙眉:“皇上这是觉得哀家管得太多了。之前突然封晋叶氏高位,哀家也没有反对,可这明明是纳妃,却非要用大婚礼仪,确实乱了规矩。”
赵玮挥了挥手,冷冷道:“你们都先退下。”
“是!”侍在堂内的太监宫女都安然退出,只有张淑妃还直挺挺站着,赵玮瞟到她:“你也退下。”
淑妃噘了噘嘴,却不敢当面反抗,躬身退出去了。
张太后见皇帝始终不喜侄女,心中隐隐不满,说:“映彩这孩子挺乖巧的,皇上为何总是这么怠慢她?”
赵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母后,你怎么那么糊涂?你从前闹着要接淑妃进宫,朕也由着你了,现在你又想过问朕和二娘的事。你非得逼朕跟你说实话,要看到朕最虚弱的样子吗?”
张太后大吃一惊:“皇帝身子哪里不舒服?”
赵玮叹道:“母后既然总是问朕身子哪里不舒服,那就是心中有数,朕身子不太好的。母后想过没有,朕活着,你才是太后;朕若死了,朝中众臣定要从几家王府内迎新君。到时皇帝可不是你儿子了,母后就成冷灶了。”
张太后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忙道:“皇上要保重身体,赶紧和映彩生个孩子。”
赵玮道:“朕会生孩子,但不是和张映彩,朕要和二娘生孩子。”
张太后面露不悦:“皇上未免太过偏心!映彩是你亲表妹,皇上就算看在哀家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