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避疫鬼,防灾祛病,他希望阿晔往后余生平平安安,康乐一生。
“......别哭啊......怎么哭了......”卫琇想抬起手像幼时一样给他擦眼泪,但他的指尖只颤动了一下,却无力抬起,“......别哭......”
“阿兄......阿兄......”眼泪顺着卫晔的脸颊落下,一滴滴砸落在卫琇身上,晕开点滴深色,“你再撑一撑......”
卫晔从跟着卫琇回卫国的那一天,就知道卫琇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但卫琇病怏怏地支撑了半年,让卫晔都生出错觉来———卫琇只是身体不好,经不得劳累,只要认真调养,他说不定会好,说不定能长命百岁。
然后......分别就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卫琇胸口的起伏已经很微弱了,他的目光也在涣散,血沾在苍白至极的脸颊上,像玉上生了无可挽回的瑕疵。
卫晔从没有一刻像这样清晰地认知到,他正在看着与他血脉最为亲近的兄长一步步走向死亡,他无法阻止、无法挽回......生与死的距离是这样残忍,他除了送他最后一程,就剩下无用的眼泪。
“砰———”
门突然被推开,重重地砸在两侧,卫修竹披着斗篷出现在了门口,他急匆匆地上前,平素极为注重仪态的人此时衣摆沾了泥土,腰间佩玉搅成一团,他扑到卫琇身前,手一直在颤:“承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替卫琇看诊的人都说他活不到冬至,可卫琇在病痛之中撑着,一直活过了早被定论的、必死的时间,他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所以今年的冬至,他早早离场,即使心中酸涩嫉妒,他也知道这个意义非凡的冬至,卫琇想与卫晔一同度过。
“......修竹......”卫琇已经看不清人影了,他只是凭着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应,他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贺冬安。”
他说,贺冬安。
庆贺冬至安康———就像十几年里,每年冬至时对卫修竹所说的那样。
今年的冬至,卫修竹依旧收到了这声祝福,只是......往后年年岁岁,便再没有了。
*
救命的药已经熬好,由前几日被璇霄从山上救下的向丞带着人分发,药材特有的苦涩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带来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璇霄跟在他们后面,像是监督,又像是压阵。忽然,有一个极轻极轻的力道拽了拽他的衣摆,璇霄回过头,一张怯生生的小脸映入他眼中,那张脸的主人右手拽住他的衣摆,左手攥成拳头,递向他的方向。
璇霄停下了脚步:“何事?”
那只手在他面前打开,掌心里躺着一颗形状不规则的、黄豆大小的珠子,珠子被擦拭得很干净,应该是是掺杂了铜的杂金。
和脸一样怯生生的语调:“给、给你。”
“我不需要。”璇霄垂眸,衣摆像流水一样从她手中溜走,“你自己留着。”
“这是......辟邪珠......”珠子的主人害怕又固执地说,是护身符。”
辟邪珠———大概就是多年之前源于燕王的那场百日贴金前的骗局,现在还有不少百姓固执地相信。他这几日也处理不少类似的事情,让他们不要盲目的相信所谓的佛祖,而是要通过喝药来对抗病毒。
璇霄摇了摇头,还没几步,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拉拽,那个孩子又拽住了他的衣摆。
顶着璇霄让人不敢直视的冰冷气息,那个孩子声音小小、磕磕绊绊:
“那就送给、给使君大人......我娘在走前把辟邪珠给了我......我才能活到现在,我、我希望使君大人也能平安......”
璇霄怔愣了一瞬。
珠子是无用的珠子,但心意却是无价的心意。
在她期盼的目光里,璇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