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尘不是一直有空,偶尔忙起来会两三天见不到人,季长宁可以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他这比宿舍舒服多了,屋里有个占据小半面墙壁的液晶电视,冰箱永远备有零食水果,空调24小时开着,饿了打一个电话就有人送餐过来,每天都有保洁打扫,他就负责开门监工,他名义上还是沈逸尘的生活助理,但完全没有需要他干的事,沈逸尘不回来的时候他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许哥给他发了工资,是以前的三倍,问他适应的怎么样,他说挺好的,就是再也收不到小费有点可惜。
许哥失笑,“沈先生一向大方,他不会亏待你的。”
其实季长宁指的不是金额大小,而是这种被认可工作后获得的额外收入会带给他愉悦感,虽然本质上来说,好像都是在出卖色相。
长得好看真是会被优待。
季长宁在心里默默怀念父母,感谢他们给予他一副好皮囊。
他也没觉得沈逸尘亏待他,沈逸尘在他身上花了很多钱,他又不傻,看得出那些东西价值不菲。
季长宁把工资放在书包夹层,他坐在宿舍的木板床上看他的录取通知书,虽然上面的字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但他还是仔细看了一遍学校的地址,确保毫无差错。
他已经提前在网上查好公交路线,并在纸上抄写下来,然后怀着紧张的心情前往学校。
他现在很有闲,沈逸尘不回来的时候他想回酒吧工作,但许哥还是不同意,说工资照算,就当做是带薪休假,所以他就想去学校看看,到时候开学了能熟悉一下线路。
以前在酒吧都是上的夜班,晚上七点到凌晨两点,回到宿舍还要洗澡洗衣服,真正到上床休息都快四点钟,生物钟及其混乱,白天基本都是睡过去的,加上他不是正式员工没有休息日,哪还有心思出门游玩,宿友跟他同样在尚景工作,尚景虽然是全天营业,但白天冷清夜晚热闹,所以大多数都得上夜班。
那段日子季长宁身体都有点熬不住,睡少了晕睡多了也晕,跟了沈逸尘后精神好很多,沈逸尘生活意外的规律,季长宁原本以为他会是那种通宵泡吧的人,结果几乎都在十二点前睡觉,有时候应酬喝多了也不需要自己暖床,伺候他洗澡更衣就能走人。
难得空闲下来,他想出去走走,沈逸尘也说他要出去晒晒太阳,天天在屋里闷着,皮肤白的发光,看着有些病态。
大城市的公交站牌都格外的长,连背面都写满了公交路线,马路上车也多,季长宁原本在数有几个站能到,结果一扭头发现车已经来了。
全程四十分钟,季长宁把书包抱在胸前,眼睛盯着窗外看,好像怎么也看不腻。
他的书包用了四年了,尼龙材质非常结实,又是纯黑色看不清轮廓,别人只以为他喜欢黑色,总爱买一个色的包,其实书包底下破过一个洞,他自己拿黑色棉线缝上了。
他以为下车后得找人问路,结果学校就在眼前,校门很气派,季长宁昂头看了好一会,有点儿激动。
艳阳高照,季长宁的后背都要湿透了,他没有进去,只是远远的倚在一面墙上看着,现在还是暑假时间,他见到不少年轻男女结伴而行,说说笑笑,然后进了校门,他猜测那些是他的师兄师姐,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进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有。
季长宁呼出一口气,缓缓走上前,在校门处张望了一下,保安注意到他,问他来做什么,知道他是新生后很热情:“可以进来的,不拦人,来看看吧。”
季长宁道谢,却始终没有踏进校园,“等正式开学的时候再进去。”
保安奇怪的看他,他没有再多解释,朝他笑了一下便离开了。
在他心里大学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但现在的他很糟糕,他不想以现在的身份进去。
他会断的一干二净的,虽然他还没想好要具体怎么做。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