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里不语,拿过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扭头看了一眼那让他心软的湮儿,母亲卫柔最后能成为楚雄之妻,还生下了他。那湮儿会不会能如他所愿,为他生一个孩子呢?
这时,老者再说:“可那狗曰的楚千里太不是东西啊,小老头虽然身处江南,但也听了不少关于楚千里的流言蜚语,别的恶事暂且不提,就说他休妃一事,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不知为何大将军会如此纵容他,这样的太子又怎能接管大将军和卫柔打下来的大楚江山?”
“打江山不易啊,可守江山容易,如若楚千里有那卫柔一半之姿,何须成为现在这般骄纵?”
楚千里又喝了一口酒,心里在说骂吧,骂吧,反正那个楚千里已经淹死在御花园的湖里面,现在的楚千里可不是当初的楚千里。
现在的楚千里南下入扬州,为的便是江南灾民。
老者苦笑一声:“哎,卫柔有大义,当初最后一战,大将军为她久战不下,而那杨靖在西凉抗击外族入侵之际,亦有叛变之心。”
听到这里,楚千里眉头一拧,什么?杨靖那时便有了叛变之心?为何楚雄在奠定大楚国祚之后,非但没有处置了那反骨杨靖,反而让他镇守西凉,还给了一个镇西王这个偌大的帽子。
让杨靖成了大楚唯有异姓王,甚至把西凉建立成了一个小王国。
越想,楚千里越是心境,西夏饶边,杨靖未出兵,这件让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老爷子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解释。
“不应该吧?听说杨靖乃圣上的拜把兄弟,怎会有叛变之心呢?老爷子你在框我吧?”
“框你?”
老者忍不住耻笑:“小老头这个岁数,岂能框公子你。”
“不错,杨靖的确是大将军的拜把兄弟,但公子可不要忘了,那时门阀灭了,六国仅剩卫国,统一指日可待,而龙椅却只有一把,天子亦只有一个,这个时候,谁不眼馋,谁不贪念?”
“杨靖本就有反骨,几次不听大将军指挥,几次欲要谋反,想要自立门户,大将军只抓不杀,要不说大将军战场上铁血无情,但是对待身边人却充满情谊呢?这也造就了杨靖大胆之心。”
“哎···”
老者长叹一口气:“这些事情卫柔听在耳里急在心里,为此,几次在沂水河畔劝阻那老匹夫卫夫投诚,不曾想被卫夫骂的狗血淋头。甚至还要与卫柔恩断欲绝,不再当那血浓于水的父女。”
楚千里喝了一口酒,心越来越不安,总感觉母亲卫柔之死这件事情要呼之欲出了。也许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但,还必须接受,而且不得不接受。
“那时小老头已经断臂,做不了那陷阵营的军士为大将军冲锋陷阵,接下的便是听那陷阵营将士后来所说。”
“卫柔几次劝阻,卫夫不听,便一席白衫长剑,屹立在沂水河畔,在大将军眼前,在卫夫眼前,在大楚军士与卫国军士眼前,为大义,自刎于沂水河畔,只留下大将军与那狗曰的楚千里。”
什么?母亲之死是乃为大义,自刎在沂水河畔?楚千里又动容,又愤怒。
动容的是母亲乃一介女子,为了大义自刎。愤怒的是楚雄竟然不去阻拦,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去,这个老王八蛋难怪在他面前从来不说母亲到底是怎么死去的。
楚千里声音难得低沉,强压怒意:“老爷子,卫柔自刎前,大将军不曾阻拦?”
老者叹息:“拦了,无用,军士回来告诉我说卫柔在两军阵前说让父亲卫夫走出卫国瞧一瞧,看一看,没了门阀,没了剩余五国,百姓是如何的安居乐业。”
“为何父亲卫夫如此倔强,成为压在百姓身上的两座大山的走狗,与天下黎民作对呢?”
“那时卫夫如何说?”楚千里紧握拳头。
老者嗤笑:“如何说?说他娘的狗屁,啥话不说,亦不看卫柔一眼。倒是大将军那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