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扬州城城门口的官道上情况与此处的大庭相径,甚至越演越烈。
在这饥荒年月,好多灾民听闻扬州粥棚施的粥能插筷不到,便络绎不绝的朝着扬州聚拢。
官道上灾民浩浩荡荡,连绵不尽。偶尔间有灾民倒下,便可瞧见一位一身破青衫,背负长剑的清瘦小道士跪地救人。
有人能救活,小道士会笑容灿烂,有人死了便死了,亦能瞧见那小道士擦拭泪水,嘴唇翻动,一声念叨,便默默离开,继续去拯救下一个倒下之人。
反而那些维持次序的军士见怪不怪,对那些倒在管道上的灾民,视而不见,如若有人惹怒了他们,众军士便上前拳打脚踢,一阵痛骂。冷漠之色,让人心寒。
谁不是父母所生,谁不是儿女之父之母,怎能如此性情薄凉?
而在粥棚处,叫骂埋怨声连天,比城内那处粥棚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瞧着粥棚内,一身大楚官衣裹身,嘴留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嘴里哼着小调,身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炭炉,炉内炭火烧的通红。
而那炉上摆着一枚砂锅,煮着一锅咸菜,这中年官员慢条斯理的用手托起一块豆腐,拿着匕首把豆腐切成一块一块丢入沸腾的砂锅内。
咸菜煮豆腐,旁边再配上一壶酒,一碗白米饭,嘿,在这个饥荒年月,简直就是那神仙般的生活,给个皇帝也不换。
“吵什么吵?”
管官员切了一块豆腐入砂锅,眼皮抬了抬,不屑一顾的冷笑:“一群难民,能有一碗粥喝,已经是圣上,大楚对你们的恩赐了,竟然还嫌粥内无米。”
“对,米是少了点,可也不是没有啊,有本事你们自己出钱买米啊,没钱又没米,还能有一口吃食,竟然还不满足。说你们是刁民亦不为过。”
“刁民又如何,尔等如若再敢在此胡闹,别说一碗粥,便是一粒米本官也不会给你们。”
“知足吧,你瞧瞧本官吃的是什么?豆腐,本官还嫌豆腐无味,用那咸菜煮着吃,在这饥荒年月前,本官吃的是什么?吃的鸡鸭鱼肉,本官已经对肚子妥协了,你们一群难民怎就妥协不了?”
“狗官,你能吃咸菜豆腐,为何给我等吃这些?你良心何在?”
“不错,我等不奢求咸菜豆腐大米饭,只想粥内多一些米,即便不如前几日,但也不能像今日这般清汤寡水。”
众人激愤,更有人大骂,而那煮粥之人,把粥勺扔在锅内,大呵:“骂什么骂?我家大人已经妥协了这饥荒年月,怎地,你们一群难民就比我家大人金贵了?”
“你们吃不吃,不吃赶紧滚开,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哼!你们嫌弃米少,我还烦伺候你们这群灾民呢。”
“哎,吃吧,吃吧,吃一口总比没一口吃的强啊,拖一天是一天吧,等真拖不过了,死了也就死了,怨谁?”
“吃什么吃?朝廷拨粮无数,我等怎能吃这些?”
“孩子,别倔了,再倔下去,连一口清汤亦是吃不到了。到时阎王爷便要让牛头马面来收人了。”
三言两语间,有人妥协了,饿啊,实在是饿,粥内还有几颗米,还能咬在嘴里感受着那存在感,如若真不吃,今日估计便撑不过了。
一群人目光贪念的抽着那官员喝着酒,吃着豆腐大米饭,咕咚一口口水,妥协的打了一碗“粥”默默离开。
有人蹲在不远处,咕咚咕咚喝完入水般的粥,摸了摸肚皮,别说果腹感,水饱也没有。
“一群刁民,早知如此,何必在这儿争争吵吵?这样岂不是很好,没那富贵命,还想吃大米饭?”
官员瞥了一眼顺从不少的难民,翘着二郎腿滋溜了一口酒,怡然自得。
那煮粥之人自然是连连称是:“大人说的及是,虽然这是饥荒年月,可有人饿死,还有人花钱在秦淮河花钱买欢笑哩,怨得了谁?要怨就怨灾民自己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