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里亦是被霓裳之姿所怦然心动,都说江南女子如水做,娇羞,柔弱且温顺,霓裳所表现出来的亦是如此,但却多了一丝倔强。
“好,哈哈,好,霓裳之姿,果然如同老鸨子一般说的那样闭月羞花,让人垂怜。不过如此美人应当做那相夫教子的金丝雀,不曾想为了灾民而梳拢。”
“哈哈,霓裳姑娘,你这是何必,你梳拢得的钱财能支撑江南几日,再说那灾民死活与你何干?倒不如劳资为你赎身,当劳资的小妾,管他江南几多灾民,只管日日夜夜服侍劳资不好?”
“你想为霓裳姑娘赎身,劳资也想为霓裳姑娘赎身,怎地,你比劳资有钱,还是家里多了两间房?”
美人揭开面纱示人,让众人为之癫狂,烟雨楼里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闹的不可开交,目的就一个,得到美人霓裳。
只见那霓裳妙目淡淡扫视众人,无奈叹息。
楚千里听不下去了,昂首前行,在众侍卫的包围下,本就俊朗之姿,再夹杂着威慑,开了口:“尔等亦是江南人,此时江南灾情反复无常,灾民无数,花费钱财在这秦淮河买醉买欢乐,却无心看一眼那些可怜的灾民,亦是没有良心了。”
声音滚滚,让人侧目,栏杆处的霓裳妙目眨动,也看向了楚千里。
只看那楚千里脚步不停,边走边说:“你们安敢有脸打趣一个有心梳拢求财赈灾的霓裳姑娘?”
“在我看来,你们一群人连霓裳姑娘一半都不如,不,十分之一都不如。”
什么?眼前白衣公子竟然说他们不如一位青楼女子?众人大怒。
“哟,你又是谁?我们买醉买欢乐怎地?用的是自己赚来的钱,和你有几许关系,倒是你,不也和我们一样在这里买醉买欢乐,要不然你把你家产财富拿出去拯救那些灾民啊。站着说话不要痛的主。”
“不错,江南旱灾与我等何干?灾民不能果腹,又与我等何干?且不说他们活该,无能力赚钱买粮,单凭稍稍有些能力,像我们这般能在此等灾情下吃饱喝足,还有闲钱买风流,即便旱灾,又有几人能饿肚子,又有几人能饿死?”
顿时,一阵阵大笑声贯彻整间烟雨楼。
楚千里继续往前走,虽无蟒袍加身,但依旧威武霸气。他忍着杀人的冲动,冷笑连连:“是啊,你们说的的确不错,但,你们却忽视了一点。”
“民乃国之根本,亦是商之本。你们能有钱吃饱喝足,能有钱在这里买欢乐,甚至打趣霓裳姑娘?那本公子便问你们一句话。”
“民穷无钱,你们的商品谁人买?民懒不做,你们家里的地谁人种?你们现在能站在这里潇洒,全都是那些灾民之前为你们做出了无比贡献,才有今日衣着鲜亮。”
“怎地,有钱了,就忘了谁给你们做出了巨大贡献?”
众人轻笑不语,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楚千里,虽然楚千里的话不错,但是这与他们何干?
在无灾之年,他们又没强迫那些民众为他们干活,亦没有强迫那些民众买他们的东西,一切都是自愿的,现在江南民众受难,那就便是活该。
而这一席话却让随行众人心里有了无限震撼,太子说的不错啊,民众不单单是大楚的根,亦是大楚各行各业的根基,没有他们,何来欣欣向荣的大楚。
没有他们何来蒸蒸日上的大楚,更不会有这群拿钱来青楼买欢乐的富甲。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仿佛心里面明白了什么。就连王之涣与那齐甫看向楚千里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
依在栏杆上的霓裳在做了梳拢的心思后,便想过会发生什么,会有人嘲讽她一介女流心怀灾民,亦有人会嘲讽她青楼女子不学那讨好男人欢心之术,竟为灾民梳拢。
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一人站出来,质问那些前来烟柳之地买欢乐之人,反而高看她这位青楼女子。
半老徐娘的老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