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瞩目的两位天命候选。
赵光离和计都天命，终究没有打起来。
灾厄区【无光圣痕】。
【漆黑教堂】区域。
最顶端。
看着远处钟楼的声音响起。
赵光离漠然地看着地面之下，如同黑色海洋一般的妖魔。
“这具身体，不是计都天命的对手。”
赵光离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就将战斗留到神战之后吧。”
空亡正蹲着，随手抓着一只小型妖魔在手中把玩。
这是只有【漆黑教堂】上层才会盘旋的【漆黑渡鸦】。
正式级的妖魔，在空亡的手中，和普通的小鸟没什么两样。
空亡看得出来，赵光离心情很差。
原因自然也知道。
因为安左梅伦。
“额……”
空亡看着赵光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灰发少年并不是一个擅长安慰人的人。
他刚准备说些什么，便被赵光离打断了。
“不用安慰我。”
赵光离平静地说道：“安左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亲昵的朋友，我们之间的交集，也就只有这么一段时间而已。”
“安左是个很好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好人，往往是活不长的。”
“这是很正确的道理，我……对他有所亏欠。”
赵光离的声音越来越冷。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
绝对不会做出之前的选择。
任凭着罗兰离开。
任凭着计都天命离开。
而现在。
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空亡的眼神变得复杂，相比起赵光离，他才算是心思单纯的人。
“计都天命……我倒是有些高看他了。”
赵光离的声音在空亡耳边响起。
“高看？”
空亡一抓，渡鸦便彻底化为了碎肉。
周围的乌鸦群连看都不敢看这里一眼。
“什么意思。”
赵光离轻轻掰动手指。
发出卡卡卡的声音。
表情中带着略微的思索。
“安左梅伦跟着计都天命，他被罗兰如此轻易地杀死，计都天命却以理由，阻止我向他动手。”
“凭着这具傀儡，无论与罗兰还是计都天命战斗，都非常费劲。”
“他却阻止我，并且，安左梅伦如此轻易地死亡，不符合计都天命所谓的算无遗策的风格。”
赵光离的眼眸复杂。
像是看到了曾经那个纯良的少年。
“如果不出所料，安左梅伦的身体之中，应该藏着计都天命的暗手，让罗兰转生成功，就是其中最关键的一步，而关键是，像罗兰这样的人，就算明知道其中有问题，依旧会这么做。”
“这就是阳谋。”
赵光离口中吐出浊气。
早春在这黑暗的教堂之中，却根本看不到半分。
安左……
你是抱着，怎样的态度去死的呢。
赵光离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像是三年之前，第一次见到安左梅伦的时候。
那个马尾少年灿烂的笑容。
只是时至今日，赵光离的情绪真的已经很少再波动了。
哪怕是安左梅伦的死亡，也只是让他有了略微的波澜。
真的只有……一点点。
“我还以为你会……”
空亡都囔了一句。
赵光离摇了摇头。
“只有弱者才会情绪失控，只有失败者才会哀嚎。”
“我说过，我要让【光明永不复生】，我说出来的话，我就会做到。”
“我也曾经说过，我要灭掉贵族。”
“这些话，我也一样会做到。”
空亡不再言语。
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