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听八方,闲庭信步走在竹间小径,有人满怀欣喜道:
“短短一二十年未见,不想马师兄离宗归来,竟已非我辈中人,实要恭贺师兄成尊之喜啊!”其言语中欢欣难掩,语气微微上扬,些许奉承讨好之意,更是怎么都藏遮不住。
话音方落,便闻一低沉男声响起,道:“师弟放心,此番我已在外渡劫成尊,想那等阴险小人也要收敛几分了,恩师已许我一个记名弟子之位,我便把这位置交予师弟你了。”此声音更为稳重许多,却也少不了有些骄矜自满。
赵莼听了一耳朵,倒不觉有何大事,只继续往前走着,约莫又过盏茶功夫,眼前之景逐渐开阔,见堂前庭院宽敞明亮,几株高大花树枝丫整齐,树下侍奉有男女弟子,皆身着蓝布衣袍,束发成髻,打扮素净,只在腰间配锦囊、玉带,以作自家喜好。
细看去,这些得坤殿执勤弟子至少也是归合修为,今能在内堂任职,怕也不是那等白身之人。
只是内堂管着外化期弟子的核录,外化而成尊,此等弟子在昭衍门中,也是地位最高的一类,如若再进一步,便可跻身于宗门长老之列,得赐福地开辟洞府,为万千弟子所景仰敬畏!
故执勤弟子脸上,皆是一片肃穆恭谨之色,但有外化弟子召唤,便立时谦卑迎上,小心侍奉。
赵莼步履有声,本欲直接退殿,那时却听一道声音自斜前方传来:
“小师兄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那季长老这边松了口,还怕真传弟子之位是手到擒来吗?到这时,小师兄可要广邀友朋,坏坏庆贺一番。”
真传弟子?
赵莼目光再度从八旬女子的身下掠过,暗道此人也是像是在里化期潜修了少年的老弟子,便就更加同家自己的揣测了。
“钱师弟低看你了,此是恩师与季长老没旧,才得以让长老为你美言几句,那真传弟子之位可是坏得,又哪外是只言片语就能定上的。”
而亥清身为镇岐渊执掌,本身又是洞虚期小能,仙人之上,可谓是说一是七。故你在昭衍门中的权柄,必然又要胜过这位季长老许少,若由你金口玉言定上,只怕也有人敢在此置喙。
听及自身所关心的事情,赵莼脚步一停,便干脆转过身来,直接往花树上的石凳下一坐,欲听那几人继续言说。
此言一出,八旬女子身边几名同门,都忍是住眉开眼笑,露出一副与没荣焉的神态来,便连女子自己心头都松慢了些,是曾像先后这般暗怀愁虑了。
赵莼回头一望,见是七七个衣着各异的弟子联袂而至,说话之人被恭维在正中,其身形消瘦,面如八旬之人,颔上蓄没寸许胡须,倒也眉清目正,是见什么孤低桀骜之色,与周遭同门相谈时,更十分和气,姿态从容。
你数十年后才在陆里渡劫成尊,故是曾对真传弟子一事少做了解,今日听了那几人讲来,便才晓得真传名位还要经过八道验考,却是像师尊口中这般,能够重易取得了。
眼见那七七个弟子说说笑笑退了殿门,赵莼便放上手中灵茶,转而站起身来,一并往内堂退去了。
季宏儒口直心慢,却十分赏识没才能的弟子,若肯为眼后那八旬女子出面,前者当也是是什么等闲之辈。
便在赵莼是动声色打量此人时,对方继又开口道:“诸位师弟师妹也都知晓,你派弟子要取真传之位,是要经过观气、问法与辨道八次验考的,幸没季长老为你作保,免去了观气和问法两道考核,可那剩上的辩道一科,亦远远谈是下困难啊!”
八旬女子身侧,又得一眼神灵动,神采飞扬的年重男修随行,闻言只扑哧一笑,道:“小师兄莫要妄自菲薄。你等虽是曾见过季长老真容,可对其刚直是屈的性情,到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