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法器被破,神思恍惚之际,一道剑气破空杀来,就将太元女修头颅斩下,受云天内气机一冲,立时是抛落向了云天之外,尸首两分!
这一来一去间,仿佛只几个呼吸而已,萧遗只觉内心悚然,暗道眼前女修杀起同阶修士,竟好似不费吹灰之力一般,要晓得方才丧命的弟子,可都出身太元道派,便再是不如萧衮这样的门中天才,却也都不是寻常修士能比的!
毕竟修道之人所看重的法侣财地,乃是以道法传承为重中之重,正道十宗以大道至法相传,只此一点,其余宗门就撼动不了。
萧遗额上冷汗直出,脊背之上也汗湿一片,他忍不住后撤两步,心中更着急道,这究竟是遇上了何方神圣,只怕不是正道十宗弟子,也是那等修行了许多年的潜修老道!却见赵莼斗法之际,始终不曾祭出道台一观,他便更加认定面前女子,大有可能资历深厚,也许是将三道灵关俱都打通,这才能够杀得几人如土鸡瓦狗。
愈是猜测,他心下便愈是怯意频起,哪还有先前的意气风发之态!
如今五人之中,已是接连殒命了三个,他不曾有把握对付赵莼,剩下的薛休更是修为微薄,纵是合力齐出,最后的结果,大抵也是如之前两人那般。好在这时,一直隐在云天内观望的萧衮,终是发现了些端倪,他目光一闪,心中猜测逐渐有底,便出言道:
“道友可是昭衍的羲和剑君?”
此言一出,万籁俱寂,萧遗、薛休二人神情一晃,只觉先前所见的惊鸿剑法,如今都已彻底说得清了。师出真阳上清洞天的羲和剑君赵莼,乃是真婴修为就有到了九窍剑心境的人族天骄,莫说比拟萧衮,便拿了整个锦南萧氏来比,怕也没有天资更甚于此人的修士了。
赵莼在数十年前那一届风云盛会后,便骤然沉寂下来,细想想,已是多年未听得此人下落,然如今一见,竟已破劫成尊,成了外化修士,这岂不是说,对方在短短两百多年内,就跨越了真婴与外化两境的鸿沟,并还能越阶斩杀数名打通了灵关的弟子!
萧遗内心惶惶,一时间头皮发麻,汗毛乍起,他浑身上下有如铅注,两只眼瞳盯紧了面前之人,只见那女子微微抬头,并不否认,道:“能叫道友认出,却是在下还有几分微薄名声了。”
她就是赵莼!
萧衮目瞳微缩,显然不曾想到,自己寻觅已久的斩妖之人,会是久不出世的昭衍赵莼,他暗叹一声,想手中织罗同心玉只差最后一道祭炼,便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将要拿到手里的机会,况赵莼在数十年前,才不过真婴修为罢了,如今越阶杀人,凭的乃是剑法高深,而非修为境界,萧遗等人胜不了她,却不代表自己也是那等废弱之辈!
好歹是锦南萧氏的直系弟子,要说萧衮心中没有几分属于天才的傲气,却也是不可能的。
太元六大族,哪一支不是族人众多,若放到外头去,只怕等闲宗门都不能与之相比,便抛开数不清的旁支末流,每一代的直系弟子,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修士想要在此等环境下力争上流,除却一个好的出身,受父母恩荫,另也要看自身资质如何,是否得宗族看重,有无修行资源倾斜下来。
萧衮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便不可能会是那畏首畏尾、胸无大志之人。他细细打量赵莼一眼,面上已成一片凝重神色,心道炼成法器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若生生错过了这次,只怕往后都将为此失悔不已,恐成一记心病也不为过,大道之行莫过于争,此回泄气不争,日后又如何能有斗志。
便要趁着今日,与那赵莼分个生死了!
大宗大族弟子,面对天才人物,胸中沸反而起的,亦多是争胜之念,不似萧遗、薛休等辈,见了厉害之人就不自觉生出畏怕来,如此这般,遇强则露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