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泉斛派的小楼,自陆上而来的薛休,想必也会更亲睐于怀丰派。
赵莼微微点头,却是略微顿足,将身退至钟择宜侧后,恍然间,其身上气息已是敛下不少,便连面上五官也有了些微变化,熟知赵莼之人自可将她认出,只那不曾亲眼见过她的人,粗粗看过几回,也不能将之与那剑术无双的羲和剑君联系起来。
此番做法,赵莼也已提点过钟择宜几句,交待她不必细说自身来历,只说是游历至海上而来的修士,受薛休招募来此便是。
至于个中原因,她倒没打算与对方详说。
若论声名威信,太元更难及昭衍一半,即便在东海境内,报上昭衍之名,当也是无人不晓,而上界以来,赵莼亦难免感觉到,两大仙门之间实则暗流涌动,彼此弟子更是争锋不断。如今东海大半海域,已然落入太元手中,她欲从中摘获奇遇,便怕会受到阻挠。
薛休此人赵莼并不了解,但其身为太元弟子,想来也不愿看见昭衍之人受益,为此旁生枝节,却不利于自己行事。
钟择宜自知能请得人来已是不易,便也不欲深究其它,赵莼姓甚名谁,出身何处,于她而言都不算至关紧要,只若能诛灭那三瞳妖尊,她作为中间之人就可凭此获益,既如此,还管什么旁的呢?
二人各怀心思,便到了怀丰派山门所在,近来因妖尊出世,附近修士都被薛休招揽至此处,故那看门童子也识得钟择宜面貌,现下赶忙上前迎接,口呼“拜见钟掌门”,随后又打量赵莼一眼,见此人形貌陌生,却不多问,转身就向殿内回禀而去了。
不多时,一身形颀长,簪花环佩的青年男子从中走出,目光先往来人身上一扫,眼神掠过一丝惊诧,与钟择宜打了个稽首道:“钟道友前日才辞去,怎的这般快就回来了,听闻贵派公羊长老身中妖毒,道友可得多关照些。”
泉斛门有真婴修士五人,成功修成法身者,却只得钟择宜、公羊柏两位,自不比怀丰派实力来得雄厚,若因此折损一位法身真婴去了,此派在附近海域的地位,只怕又将有所滑落了。
钟择宜自不难觉察出对方口吻中的幸灾乐祸之意,她神情未变,语气倒是分外强硬,当即冷哼一声,道:“这便不劳彭道友操心了!”
见此,彭济便忍不住将目珠一转,定到了其身后的赵莼身上,询问道:“这位是?”
“这位赵前辈,乃是游历至此的外化修士,听闻海上有妖尊兴风作浪,便特地为了诛妖而来。”
待钟择宜语罢,赵莼才顺势放了道气息出来,虽仍有收敛,却也足够证明自己一身修为不假。
竟是外化修士!
彭济心中一跳,当即拱手作揖,连连赔笑道:“原来是外化期的前辈,恕晚辈眼拙了。”他暗自嘀咕,只道钟择宜把对方身份说得含糊不清,叫旁人辨不清身家底细,而看面前女修的姿态,亦不像薛休那般目中无人,便多半不是那背景雄厚之辈,许真是游历至此的云游道人也不一定。
虽如此,一位实打实的外化修士,对付起怀丰派来还是轻而易举的,彭济一个小小真婴,却也不敢得罪了对方。
他笑着奉承几句,便又唤了弟子上来为赵莼安排住处,因是钟择宜将她带来,二人在怀丰派内亦算是比邻而居,两座洞府离得并不远。
等二人并行离去,那安排住处的弟子却几步走上前来,向彭济低声言道:“恩师,这赵道人又是哪里来的,弟子看周遭几片海域,都不曾听闻过有这样一位人物在。”
“钟择宜有心要遮遮掩掩,怕也是这修士本身的主意……”彭济若有所思,面上神情逐渐沉凝下来,“此人姓甚名谁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怀丰派一定要在诛妖之事上拿下首功,只有这般,那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