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管恒却露出冷笑,哼道:“宽心?此物如今已是落至他人手中,掌门师兄又如何能叫我宽心?”
沈繁秋自不晓得这事,闻言只是一惊,随后便见怪不怪地回道:“这有何难,你自使计将之拿回不就是了?”
管恒抿了抿唇,斜睨沈繁秋一眼,道这掌门师兄虽在功力上胜过自己几分,可论起心性而言,便全然有些天真憨实了,如非找到了位好道侣,今这掌门之位可不定会落到对方头上。他暗暗咬牙,继续道:
“若是旁人都还好,哪想拿去此物的人,偏偏是真阳洞天那位亲传弟子,号为羲和,名作赵莼的。她如今不肯给,我门下弟子便就只能知难而返了。”
一听是真阳洞天的弟子,沈繁秋便立时坐正了身形,肃容道:“真阳洞天,这不是那位凶人的道名么?那人前头才丧了个弟子,今下对这小弟子正是宝贝着呢。我也是从娥娘处听来,说切不可往太岁头上动土啊!”
说罢,他也是上下打量了师弟一眼,深怕对方动什么别的心思,以至殃及池鱼。
“掌门师兄所言,我如何不知?”管恒眉头皱起,语气仍旧冷硬,“只不拿回这两仪阴杀阵,我这心里头啊,却始终不大甘心。”
随后话锋一转,声音便缓和了几分,此回望向沈繁秋的目光中,倒是有了些许鼓动之意:“我也是想着,徘云大尊她乃是周仙人之后,便是正道十宗之人,平日里也得卖她脸面,此番若能请她出面,也许还能有些转机。”
见管恒提及道侣,沈繁秋脸上更露出迟疑之色来,犹豫不决道:“此事恐怕不行,娥娘她最重规矩,一向是不徇私情的,且她与真阳洞天之人也并不相熟,这……这并无由头说起此事来啊。
“况且这些年里,门中也算有些积蓄,并不差那一件宝物,我看师弟你啊,不如还是放弃的好,也免得与那真阳洞天的人结仇。”
“放弃?”管恒哼笑一声,却伸出手来向下一指,“掌门师兄可还记得,我景华派山门之下,压了多少人的尸骨?
“三万余载,占据此方地界的还是邀灵门,此派门中有洞虚期修士坐镇,周遭宗门无不仰其鼻息。云阙山与之争斗多年,各有死伤,难分胜负,还是等到周仙人摘取道果成仙,这邀灵门才在一夕之间烟消云散,曾经的山门也逐渐被各家宗门分吃。
“比起天阶宗门邀灵门,我景华派才立派一万三千载岁月而已,而历经三代掌门,却从无一位洞虚出世。掌门师兄以为,这是为何?”
不等沈繁秋作答,管恒便大笑三声,挥手道:“自古修道,皆要看法财侣地,这法字在最前,便意味着道法传承乃至关紧要之物!那些个名门大派都把上乘道法握在手里,堵死了外人进取的前路。我等想要再进一步,就只能四处寻觅机缘!
“师兄,如今机缘就在面前,我又怎能不争呢!”
“你的意思是——”沈繁秋脸色大变,声量骤然一抬。
“不错!”管恒登时就从座上站起身来,眼神决然道,“我正是怀疑那物与此地流传的说法有关!”
沈繁秋闻言一叹,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邀灵门覆灭后,此地方圆便流传着一类说法,讲这邀灵门自知不敌云阙山,而又恐门内传承就此葬送,便就把诸多道法神通藏在了某一处隐秘之地,直待有缘人来发现。此宗曾出过洞虚大能,其所怀有的道法自也上乘无比,景华派如今的道法只能至通神境界,便无怪管恒会如此执着了。
“可若与邀灵门没有关系……”沈繁秋语气迟疑。
“有或没有,一试便知!”
哪怕只有一丝机会,管恒也不想任之从手头溜走!
他皱眉看向师兄,见其面上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