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仙之乱持续五千余载方得以平息,最后由五代掌门第六徒崔宥接下掌门之位。 内乱中,崔宥拥护的是钦定掌门,第三徒戚若怀,但后来戚若怀身死,临终之际将掌门托付于师弟,他才得以最终即位,平复九仙之乱。 论建树,六代掌门自不能前代相比,但他胸怀宽广,平乱后并不曾重罚其余三支的拥护之人,只将主谋或囚或杀,余下弟子见掌门已定,亦不曾再生出反心,后崔宥即将飞升,继又把掌门之位传于二弟子封时竟,为第七代掌舵执旗之人。 但封时竟初时并不肯承这掌门大位,崔宥飞升后,才由大师姐温隋代了此职。 而温隋在位不久后,有惊世浩劫降临三千世界,为渡此劫难,她与另几位道法圆满的仙人选择弃劫毁道,转为散仙之身。因散仙受雷劫所困,行事多有不便,这七代掌门的位置,最终便还是回到了封时竟的手中。 迄今,他已在位万年有余,门中大小事宜尽皆交由首徒秦仙人处理,本尊已是多年未曾出现在宗门过了。 赵莼从前便对此多有疑惑,作为一宗掌门,却常年云游在外,此在大小宗门内并不多见。 如今想来,倒怕是与寰垣有几分关系。 果不其然,在沉默之后,封时竟又再度开口道:“六代掌门自知晓寰垣一事后,便有心要到界外虚空一探,怎奈九仙之乱余孽众多,更因这一场变故,使万族蠢蠢欲动,不肯再拜服昭衍之下,且东海诸国并静山鬼蜮也有异动之相,六代掌门无力脱身,我便以云游之名,入界外虚空探查寰垣踪迹。 “只是寰垣狡兔三窟,界外虚空又无限广大,直至六代掌门飞升而去,我都不曾寻到寰垣究竟藏身何处。” 封时竟的双眼黑而清亮,含笑道:“我自不肯就此放弃,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外找寻,终是在重霄界外发现了些许异状,这才叫寰垣显形。” “可如今又叫他逃了去。”赵莼微微皱眉。 “这倒无妨,”封时竟拂尘一甩,端的是几分洒脱姿态,“那古榕盗取界源修行,早就和三千世界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寰垣将其半截树身取走,自然便与此界有了因果,往后就算他再有法子藏身,却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完全无从找起了!” 不知怎的,在听闻这话后,赵莼心中不由一松,一名藏于暗处的敌人,总归是要先将其找到,才能借以防范。 但以她的神识,却难以观见封时竟眼底留有的沉凝。 夺界中之物,就要沾一界因果,更何况是那根扎界源的古榕,寰垣既知此事会暴露自己,却仍然敢于冒险施为,便极有可能是两种情况,一是他自有藏匿之法,根本无惧这因果联系,二则是他气候已成,此后再无藏踪匿迹的必要。 两者取其一,自然是后者更为棘手。 封时竟双眼微眯,倒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毕竟寰垣与他对峙时,目光尚还有几分闪烁,可见并未到气候大成,敢与三千世界直面相对的时候。 只是成或不成,他都得早做准备,这寰垣一事,终该放给正道十宗听听了。 赵莼虽为太衍九玄一脉,但终归是道行尚浅,境界不足,连她师尊亥清都未触及到执棋者的层次,封时竟便更不会把事情掰碎了讲给她听。 又是一阵沉默后,听赵莼拱手问道:“启禀掌门仙人,弟子听古榕大妖言过,那天官曾取她道行所凝的果实,祭炼为可以吞噬他人生机的奇物,魔劫中,我方修士亦深受此物之害,便不知此物究竟是个什么,还请掌门仙人能为弟子解惑。” 封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