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元尚算凝实,施展法术亦颇见手段,赵莼挥手使那虎狼弹指散去,却暗忖此人并非孤身独行,身后应当还有师门。
适才那道袍童子也曾说到,其乃泫影洞下,听这名字应是一处洞府不错,看来这孔旬风应当就是其中弟子了,只是不知为何会与孟平牵扯一处,到这灵气匮乏的地界中来。
她正暗自揣度,孔旬风却心头大乱,这人徒以真元就将他兽魂震散,简直是闻所未闻,叫人胆寒不已,他连忙又取出一只鎏金布袋,只见袋口一张,火星四溅间,驱得不少灵禽猛兽出来,让赵莼顿时晓得,其应当为一位驭兽修士。
今朝斗上孔旬风,除却其主动发难外,她自己也有境界突破后,欲寻人角力之意,不过面前这人终究实力平平,这般下去用不了多少功夫,自己便能轻松得胜,倒不像北地那般,天才辈出叫人可一试争锋。
赵莼心头微沉,连长烬都不曾唤动,只催起真元将此些灵兽打杀,后径直一掌把孔旬风擒起,待其生机断绝,方才将真元抽回,抬眼时,又出手把那道袍童子一并除了,才从云头降下,到了妙贞观上方来。
此番见她势大,松延观弟子早已跑得差不多了,不过观中两大归合真人都已先后丧命她手,此后即便松延观不倒,终究也成不了之前的气候。
这外头的变故经弟子传报,已是到了余蓁耳中,她便连忙出门一瞧,发现那天上之人乃是赵莼后,心中悬起的大石这才跌落下来,忙唤弟子解开法阵,迎其入观。
这些日子面对松延观的强压,她面上更得诸多憔悴迹象,此时终是可以展颜一笑,上前福身道:“多谢前辈出手搭救,余蓁感激不尽。”又抬手将赵莼迎至殿中,令弟子斟茶倒水,好不热切。
余蓁确是没想到,数年前一别赵莼还是分玄境界,如今相见就已成就归合,适才还解了妙贞观大难,更使她有些坐立难安起来,道过几声贺喜后,便听赵莼问道:
“观中只剩这些人了?”
她神识强大,一路走来就已探查得知妙贞观如今概况,见此地只得寥寥十数人后,亦感到惊奇。
闻此问询,余蓁尚还有些难以启齿,后赧然叹了口气,才将其中实情道出。赵莼出身宗门,倒不曾多见像妙贞观这般,因大难临头便分崩离析的情形,不过此观大多弟子本就非富即贵,上山只为修行长生,自是不愿将性命陪在其中,这般举动虽说不义,却也无可厚非。
更何况道观之流不似宗门,其内弟子并不会直接接触传承功法,相对而言的因果牵扯便不算强大,一走了之亦不会付出多大的代价。而成立一方宗门又须得请得地符,以占下山河湖海,诸如妙贞观一类的势力,只不过是占地而居,随时有为人逐散的危险,是以其中弟子便与宗门无关,自也不会受天理束缚。
也唯有余蓁这样,拜过祖师之像,是为嫡系传承的弟子,才不可轻易舍离。
“既如此,余观主今后又有何打算?”妙贞观现只剩下余蓁与十多位弟子,多少有独木难支之嫌,而那些选择避难下山的人,日后就算是想回来,余蓁也怕不会同意。赵莼赏识其一身修行天赋,若余蓁愿意,她倒能为之寻一处栖身之地。
“前辈也看到了,如今妙贞观元气大伤,几近凋零,那旁的事情我也再没有考虑的心思,只想着把这些留下来的弟子们好好护持着,让他们能有个好出路。”余蓁提到这事便脸色黯然,她本以为妙贞观对此些弟子仁义至尽,也能借此得些福报,却不想最终还是留不下人来,如此苦守一个空壳子,来日就算重新收得弟子,也未必全是诚心之辈。
倒不如领着这些留下来的人,叫妙贞观不至于没了传承。
更何况,赵莼今日可谓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举动,亦给了她不小的震撼,只道修士终究是要自己强大,才能护持更多,若她实力强过于孟平,又怎会使妙贞观沦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