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参养元丹的丹方中,除却一味通明水参较为珍贵外,其余倒不见什么贵重灵药。
浔澧城孟氏家大业大,自有诸多灵药库存,于赵莼而言,不过多费些灵玉,省了再去四处觅寻的功夫。
如此,再并上请孟长济开炉的钱财,一共便是六千两百中品灵玉,寻常散修分玄的家底亦不过就这般数目了。
因孟长济资历深厚,在这药林坊中多是以指点后辈为主,许久不曾开路炼丹,而水参养元丹又需以水炼之法炼制,故而须得提前做下诸多准备,他告知于赵莼,成丹至少需要半载时间,此前还等让她等候一番了。
好事多磨,半载于分玄来说,也不算漫长,赵莼遂颔首应下,正好药林坊待客之道极为周全,业已在后厢房备下客居之处,她亦可在其中闭门打坐,耗去此些时间。
孟家在浔澧城内有四处药坊,孟长济坐镇的药林坊,自然是其中最大的一处,从后厢房出去,过一道角门,便能直接进到孟家府邸的外围,素日以来也有不少家族子弟从中通行。
只是赵莼不是孟家中人,不得随意进出罢了。
她在房中待了两日,晨起外出时,忽听几个少男少女叽喳言笑,瞧着过来的方向,不难知晓是从角门来的,此时各自抱着几卷牛皮大纸,边走边笑。
仔细看去,他等修为皆不算出众,只将将过得筑基门槛,抬眼见赵莼身影,不由脚下一顿,问道:“可是我等扰了客人清静,实是对不住了。”
这是在孟家庇护范围之内,他们倒不会畏惧于外人,只是害怕待客有失,会得自家长辈责骂罢了。
赵莼闻言摇头,颇有兴趣道:“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几人对了个眼神,倒不觉有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大方笑道:“回客人的话,我等正是领了家族命令,前往城中张贴布告。”
当中又有个俏脸浑圆,腮凝新荔的少女,将眼珠一转,向赵莼道:“布告之事,是为了明年采收作准备,若客人有意愿,也可以来,我孟家酬劳向来丰厚,丹药或灵玉,皆供君挑选。”
剩下几人三言两语间,便将此事交代清楚了。原来孟家不仅供养有诸多丹师,同时又需培养族中子弟,每年需要的各类灵药林林总总,加起来的数目更是多得惊人,如此便需遣派商队,到四面八方去收购回来。
而路途遥远,为避杀人越货之举,商队又要修士护送前行,孟家这才每年向外招募有意之士,令他等护持商队。
赵莼微微点头,暗道原是这般,那几个抱着牛皮大纸的少男少女便嬉笑道:“我等尚领命在身,不便与客人多言,这就先行告退了,客人若还想知悉更多,只需到城中瞧瞧就成!”
说罢,又是一阵喧嚷打闹,你推我挤地跑了出去。
赵莼看他们,亦有年华易逝,青葱不再之感,感慨中,竟是行出药林坊,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虽说今年的商队早已出发,布告上招募的修士俱都是为了明年作准备,但等到布告张贴出来后,仍旧有不少修士蜂拥上来,各自凝眉注视其上,细细挑选着。
根据商队行走路线的危险程度不同,所聘请的护送修士自也不大一样,路途较远,又较为危险的地方,除了得有一位归合真人坐镇以外,请来的分玄修士也有足足二十位。而临近一些的地方,分玄修士的数目便会少上一些。
自然,修士护送所得的报酬,亦会因此而增减。自恃实力强大者,多会挑选危险之地,以获更多酬金,而实力稍次者,多半便选择求稳,毕竟活命才是上策。
而不管酬金多少,因着孟家底蕴雄厚的缘故,便是其中最少的报酬,也够一干散修心头火热了,故而布告才放出没多久,其上木牌就被修士们竞相争抢,大有一扫而空的趋势。
就在这时,赵莼目光向下一落,发现一条路线上,写着招募分玄修士两名,而其余路线中,不管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