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管刑狱对不对?”刘秀问张卬。
“是又如何?”张卬随口一问。
“私自带兵包围县衙,该论何罪?”
“这?”张卬答不上来。
“从狱中劫走死囚犯,又该当何罪,你有何脸面做这个廷尉?”刘秀一连三问,句句诛心,张卬败下阵来。
“不要逞口舌之利,把你的人撤回去。”成国公王凤命令刘秀。
刘秀冷笑一声:“你说撤就撤?”
王凤被怼得血压瞬间飙升,一向温文儒雅的刘文叔,今日为何如此硬核?
看向刘秀身后的火铳队和诸葛连弩营,立时明白,刘秀这么强硬的底气何在。
实力决定话语权!
刘秀背后有强大的军力做支撑,当然无所畏惧。
“你想怎样?人我已经带走了。”定国公王匡脸色难看,刘秀此举,那是公然打脸,让他脸上火辣辣地疼!
“王焱是杀人犯,必须交给我!”刘秀斩钉截铁地说。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开玩笑,自古以来杀人者偿命,上至君王,下至庶民,一视同仁。
王焱也不例外!
不严惩,如何对得起枉死之人?不杀,何以平民愤?
若是包庇纵容,让活着的人情何以堪?
“你要试一试,我手中刀是否锋利吗?”张卬拔剑出鞘,横眉冷对。
“哼,我之剑未尝不利!”刘秀拔出削铁如泥的青锋剑,与张卬对峙。
这局面剑拔弩张,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给老夫一个面子,那小子胡作非为,按罪论处没错。可怜老夫年过半百无子嗣,给我留个后。”王匡终是服软道。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刘怼怼反问道。
刘秀化身刘怼怼,专业怼人,气死人不收钱。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操家伙!”成丹、张卬最是嚣张。
“好胆,谁敢动我弟弟?!”又一大队人马火速赶来,当先一人生得龙准阔面,身材高大魁梧,此人正是大司徒、镇国公刘縯。
刘縯得知刘秀陷入危局之中,二话没说,命令全营兵马悉数出动,救援刘秀。
刘縯虽交出了大将军虎符,但更始朝多数兵马都归他节制,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镇国公误会了,我们没有恶意。”王凤见形势不利,立马变了口风。
“没有恶意?你的人包围了县衙,还劫走死牢里的囚犯,谁给你的权利?”刘縯嗓门大,说话声音如震天鼓,振荡人心。
“镇国公你来得正好,你胞弟无故抓我外甥,还要杀之,你作为一家之长管不管?”王匡很激动,唾沫星子直飞。
“你那不成器的外甥,我早有所耳闻,欺男霸女,没少干坏事。既然犯了事,就应该依律论罪。”刘縯并不顾忌王匡的颜面。
“你!”王匡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突然一声大叫:气煞我也,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定国公!”诸将齐刷刷围上来。
一摸口鼻,气息尚存,只是怒火攻心,暂时昏迷了过去。
刘縯兄弟担心事情闹大,一发不可收拾,只好作罢。
这王匡既是朝廷元老,也是重臣,万一有个不测,只会彻底激化舂陵刘氏与绿林各派的矛盾,甚至引发双方之间的战争。
王匡被众人抬走之际,各路兵马陆续退走,处置王焱的事暂时搁置下来。
这边才消停,不想心腹刘稷,自担任卫尉以来,殚精竭虑,尽心尽责,却也因为执法严厉得罪不少勋贵。
刘稷在一次街面巡逻中,遇到几个兵痞欺行霸市,强收保护费、好处费,刘稷本想教训一下,这几个兵痞的头,仗着自己是大司空陈牧的胞弟,不仅没有收敛,还与刘稷大打出手,造成了人员死伤。
这件事惊动了刘縯与陈牧,双方各执一词,都觉得对方仗势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