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请辞的事,叫朕伤心。”
赵白鱼不为所动,拱手道:“臣绠短汲深,力有不及,难当宰相之职,只想在余下的有限的生命里做个富贵闲人,踏遍万里锦绣河山,圆了少年时仗剑江湖的梦。”
重华帝亦是没得商量的模样:“老师才华横溢,你不能当宰相,天底下还有谁能当?莫说了,朕心意已决,老师还得陪朕二三十年,共谱一段流传千古的君臣佳话才是!”
赵白鱼:“陛下……”
“好了。”重华帝打断他:“卿家就留在宫里陪朕一块儿用膳。”
赵白鱼无可奈何,重华帝远比想象中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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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子孙都一个样儿,性子再仁厚说到底都有股任性偏执的劲儿藏在骨子里,不管是出于任人唯贤、还是谱写什么君臣佳话,抑或是担忧名声,再还是当真舍不得你……总而言之,他先顾虑的必然是自个儿的心情。天大地大,皇帝的心情最大。”
城郊外山河楼露台处,霍惊堂躺在躺椅上遥望万山风光,优哉游哉地说出他的见解。
“小十七性子再仁厚,也是从储君争夺厮杀出来的,眼下只是拒绝,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说客上门。”
赵白鱼支颐,秋日山风拂面,惬意非常,一颗心早飞向万里河山,便越发待不住那尔虞我诈的朝堂。
“自古以来,辞官理由无非几种,乞骸骨,告老还乡,丁忧或是家中有老父老母病重,再不然就是病重告假。可一是我年纪太轻,二是知根知底,父母兄弟俱在,三我倒是说了隐疾,陛下直接令太医住进王府。”
赵白鱼琢磨了好一会儿,忽然说:“你说我借口膝下无子如何?”
霍惊堂随手执起一颗松子弹中赵白鱼额头,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按我说的办,先耗着,再演几出体弱多病的戏,到时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反正能撬动皇帝松口就成功一大半。”
这就是霍惊堂的第二招: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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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病于赵白鱼而言很容易,毕竟他有不少突然病重的恰当理由。
比如压制胎中带毒的洗髓丹失去效用,再比如他曾替先帝挡刀,或者是作为制置使出任西北,死守泾州二十天留下不少隐患,而今旧病复发。
沉疴缠身的理由有了,接下来就需要太医做伪证。
太医一家老小都替皇帝卖命,哪敢帮他们骗重华帝?
这时候就需要徐神医出场了。
正好徐神医和李意如夫妇前两年云游回来,带着四个孩子定居京都,开了家医馆,背靠临安王府便一切顺利,没被同行故意刁难。
夫妇俩投桃报李,逢年过节互相走动。
赵白鱼来请教如何装病,徐神医回去苦思冥想后,罗列出几张药方。
“没有不伤身体的药,这些方子已经是最温和的了,吃多了体虚,事后还能靠食补补回来。如果你们想骗过太医,我的建议是从经脉入手。大夫看病,无非望闻问切,有能让你看起来气色差但不伤身体的法子,声息虚弱亦能装出来,但你的一切行径必须符合病情,所以我到时候会告诉你如何应对太医询问,最难的是切脉。习武之人可更改自身经脉强弱,亦能影响他人,此事可由王爷帮忙。”
接着他又绞尽脑汁写下别的药方,最后诚恳建议:“借王爷之手,使你经脉由强转弱,这是江湖里假死唬人的手段,宫里太医没见过,届时无人诊断得出你的病症,便由我出面——毕竟我还有神医之名,还和太医院首交好,我来说症状,陛下肯定会相信。”
赵白鱼鼻间嗅闻着浓郁的种草药香,而庭院里晒满各种草药,角落里还放着一口莲花缸,正中央则是徐神医的两个小子和小女儿齐齐扑向霍惊堂,试图抓住他。
可霍惊堂连片衣角都没让他们碰到。
一个大人和小孩玩还较起真来,碾压式的玩法,逗得几个小孩又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