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刚拿起筷子,盘子就空了。
霍惊堂见状,问:“想吃?”
赵白鱼:“这时节河面都结冰了,没想还有新鲜的河虾……活虾白灼,肉质鲜甜弹牙。”他很惆怅:“可好吃了。”
霍惊堂:“再要一盘?”
赵白鱼:“分量少,怕不好抢。”
听到他们聊天动静的康王凑过来:“要不我拨一两只给你们?”
在和霍惊堂说话的功夫,康王就盯着白灼虾,至少抢走半盘。
赵白鱼不好意思要,霍惊堂就没有脸皮薄的时候,将手边的碗一推:“好歹是你侄子侄媳妇,还是亲上加亲的外甥,不翻两倍你有脸给吗?”
康王不仅有脸,还能更无耻,回头就把高都知剥好的白灼虾捧出来,假模假样地说:“哎呀,看我不提醒,虾头虾壳都剥开了,你们还想要吗?小白鱼,你还要不要?”
都这份上了,谁还能要?
赵白鱼抽抽嘴角:“不了。您自个儿吃吧。”
康王唉声叹气,摇头晃脑:“他小的时候被分到陛下身边,其实照顾我居多,吃饭的时候还满心满眼顾着我。”
“……”
赵白鱼心里默念,秀分快。
霍惊堂坐直身体,拿湿巾擦手,目光盯着楼道口说:“我刚看了菜单,咱们这桌点了两大盘白灼虾。等会儿端上来,你捧着碗,我来抢……准备。”
赵白鱼连忙捧起碗:“没这么快——”话音未落就看见酒楼伙计当真端来一盘白灼河虾,不由愕然:“你怎么知道?”
霍惊堂:“听到了。”
哦,习武之人耳力非凡。
白灼虾刚放下来,立时就有人拿筷子,赵白鱼根本没看清动作,就是虚影一晃,风卷残云似的,眼睛一定,盘子又空了,而他碗里的白灼虾堆满一座小山。
回头看去,没抢到的其他人都面露扼腕痛惜之色,反观霍惊堂,放下筷子,拿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满脸云淡风轻,但赵白鱼能看到他淡定表情下的得意。
霍惊堂乜过来,琉璃色的眼瞳里清晰倒映着赵白鱼:“小郎,为夫如何?”
赵白鱼竖起两个大拇指:“武艺高强,出神入化,迅雷不及掩耳,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不愧是我的夫君!”
“一般,失常发挥。”
霍惊堂擦手的动作频率瞬间加快,身板挺更直了,感觉要不是得维持形象,估计现在开始抖脚了。
赵白鱼剥光虾壳,想分霍惊堂一半。
霍惊堂说他吃了会长疹子,赵白鱼只好作罢。
但霍惊堂还是很刻意的在康王面前抱怨他不能吃河虾,可惜小郎一番心意。
康王隐晦地翻白眼,侧过身体懒得搭理霍惊堂。
霍惊堂凯旋,志得意满地喝小酒。
……是真的幼稚。
赵白鱼冷静地吃虾,懒得配合。
午膳用了一个时辰,其他人各有娱乐活动便就此散场,倒是高都知邀请他们一块儿到他名下一座梅园斗茶,还能打马球。
到了地方,才知梅园接连七天对外开放,无论何种身份都能进来赏梅斗茶和打马球,两边分别开了赌球局和赌茶局,而球场上最厉害的两支球队,以及斗茶大师均是高都知的人。
无论何种情况,基本庄家通杀。
高都知笑呵呵地说:“其实没挣多少,挣来的银子都花在梅园的维护上了。”
管天子私库的人说他没挣多少等于说不会挣钱,赵白鱼能信?不过财不露白,赵白鱼懂道理,便笑一笑表示信了。
高都知邀请他:“小赵大人不如赌一把?”
赵白鱼连连摆手,作态谦虚:“我不太擅长。”
高都知就喜欢赵白鱼这种霁月光风的读书人,输再多也不会闹大脾气,更不会轻易染上赌瘾,于是力邀赵白鱼玩一局关扑。
梅园也设置不少博具,关扑和骰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