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南城的天气再怎么暖和，冬天的冷气也都逐渐浓厚，一张口都可以看到一股子白色的雾气冒出。
苒语现握着笔的手被冻得有些干裂了，哈了哈手，又重新拿起笔写着卷子上的题。
顾南琛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就往左前方看去。苒语现很认真地在写着卷子，身子坐得挺直，头微微低垂，顾南琛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及突然哈手的动作。
顾南琛眉毛一挑，视线转了回来，落在了自己的抽屉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他收回视线，语气带着纠结。
“你说什么？”许嵩听到顾南琛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发懵了。
顾南琛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说：“说梦话。”
……
放学的铃声打响后，顾南琛却没有急着走，等大多数人都走后，顾南琛立即迈开腿走出了位置，修长的指节握着一双崭新的手套，在经过苒语现的课桌时，他顺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苒语现的桌子上。
苒语现看着桌子上毛茸茸的手套，手里笔停了，微微仰头，视线落在顾南琛身上，眼神懵懵的。
顾南琛用修长的食指往她的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薄唇轻启：“生日礼物。”
“嗯？”苒语现的眉头轻蹙，嫣色的唇瓣也抿在了一起。
什么生日，她怎么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没听清？”顾南琛的指尖在苒语现的鼻尖轻轻点了一下，唇角轻勾，“还要我再说一篇吗？”
苒语现白皙的脸颊在他的指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染上了粉色红，微微垂眸，小声说：“不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我五月份才过生日，现在才是十二月。”
“哦，那应该是我记错了，那就算提前给你的生日礼物。”顾南琛眉目微挑，垂眼看着女孩迷离无措的样子，非笑似笑。
苒语现微微怔了一下，一点几不可查的情绪掠过那双杏眸，然后看了看桌上的手套，细密的眼睫也因此压在了瓷白的脸上，在眼睑下拓开了一层淡淡的灰色阴翳。
“谢了。”苒语现伸手接过手套，对着顾南琛笑了笑，莹白的脸颊似乎都被从窗缝外溜进来的冷风吹得微红了。
“不戴上试试看？”顾南琛笑着，嗓音里丝亳不掩愉悦。
杨千凝转眼，非笑似笑地望着苒语现开玩笑道：“语现，我们还要不要等你？还是你有约了？”
顾南琛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看了杨千凝和许意欢一眼。
“别胡说。”苒语现红了脸，立马将那双手套塞进书包里，再将桌上的文具都收拾好，站起来看着挡在前边的顾南琛，“让一让。”
顾南琛的目光闪了闪，隐下了眼底晦暗，到底是抬脚让开了路。
“谢谢。”苒语现出了位置后，侧过头看顾南琛，眨了一下眼睛，嘴里无声地跟他说了几个字。
顾南琛看着她的唇一张一合的，漆黑的眸里有微光晃了晃，嘴角不自觉泛起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