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义云看着桌上的白玉箫,久久不能入睡,宇文煜这是要她看清楚自己的使命。是啊,自己是不是来齐国这三年,流连于上京城的繁华迷了眼?突然想起来已经好久没有收到母亲的信了,圣上如此着急要自己和太子成亲是不是梁国出了什么事儿………
潇义云想得正入神,突然看见窗户上透出一个人影。她忙捏紧放在枕边的银针,眯着眼睛装睡,盯着门口。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潇义云大气不敢出,半夜敢闯太尉府的人不是武功高强就是家贼,后者还好潇义云对付他绰绰有余,可若是前者胜算就不大了。
偏偏今天准备的又是没有麻药的普通银针,只能祈祷来人身手不要过于矫健,这样自己还有机会扎到穴位。
咻——就在来人身子探出来的一瞬间银针瞬间飞出,来人一个转身躲过了,潇义云正准备发射第二针就被人捏住了手腕“是我”
“裕初哥哥!你伤好了吗?”冷冷的月光透过门缝照在宇文及的左半边脸上,潇义云第一次在这张清俊的脸上看到胡渣,衬得这张清俊的脸多了几分凌厉。
潇义云用手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伤口,才几日不见,这张脸消瘦憔悴了许多,摸起来竟有点硌手。
宇文及双手捧着潇义云的脸仔细端详问她“义儿,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可还愿意一辈子跟着我”
由于宇文及整个人背对月光,潇义云看不清他的神气,但任然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自是愿意”
“好,那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梁国,去金国,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突厥,去匈奴……,我就不信这天下容不下我们两个人”宇文及说着就拉着潇义云要离开。
刚到门口,潇义云却停住了。
“怎么了?”宇文及不解地看着潇义云。
“我们不能走,裕初哥哥”潇义云挣脱被宇文及拉住的手“你不要你的母妃了吗?你走了她怎么办?你忘了你和我说过要给你母妃正位,要带聿朝的百姓过上安宁的生活吗?你不能为了我把辛辛苦苦十年的努力白费了”
“何况,我也不能走,我本就是带着和亲的使命来的聿朝,是这三年随性时光让我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放心,不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会帮助你完成愿望,因为我相信你会是个明君,是个会让聿梁两国,甚至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的明君”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潇义云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身体有些无力。
宇文及抱着潇义云“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不要,母妃自有父皇,天下百姓也自有他们的明君,我只要你”
“王爷,我们都享受了普通百姓享受不到的生活,理应担当该付的责任”潇义云抚摸着宇文及的背,安抚他的情绪,她担心他今天才受伤,万一激动又昏过去。
最后宇文及竟在潇义云的怀里睡着了,潇义云便吩咐云七将他送回王府了。
本来就已经睡不着了,宇文及来这一趟,潇义云更加辗转难眠。
今天一天她心里有太多疑惑:为什么太子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一面?为什么自己的玉箫会在太子哪里?难道在梁国之时我们之间发生了过什么事儿?改朝换代本来就是常事儿,之前是因为觉得太子这个位置本来就坐不稳,与其其他人来坐,至少宇文及是一个文物韬略,心怀百姓之人,但通过今日太子的表现,看来自己之前对他的看法全是错的,那自己嫁给他还帮宇文及篡位到底该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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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山书房
萧远山对着屏风内一个背手而立的男子恭敬地行礼
“王爷,您终于来了,老臣等了许久未见您,还担心有什么变故”
宇文及缓缓走出来,身姿挺立,脸上虽还有未痊愈的伤口,但神情凌厉,与刚刚在潇义云房中判若两人,半点没有刚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