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有预谋的里应外合。
裘曼丽书寓里吃花酒的人,都有嫌疑。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这个巡捕可就大有油水可捞了。可是蒋信义半路截胡,断了自己来钱的路。他又要连夜询问,立马放人。他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他决定自己要把这个案子要回来,本来这种谋杀案就该他社会治安课管的。于是他就打电话给警务处长史蒂芬的寓所。
管家说史蒂芬在鸿宾楼宴请客,还没有结束回家。如果有急事就打去鸿宾楼。
章嘉勇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打去鸿宾楼麻烦史蒂芬,那一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但对蒋信义的恨意更加强了。
他突然想到了久井英一,如果把自己的怀疑,就是蒋信义可能是夫斯基这点透露给久井英一,大概可以捞点什么。反正上海的夫斯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多一个怀疑对象,也不算什么事。
不是都说,无论是贾正廷还是久井英一,“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吗”?
种种疑点透露给久井英一虽然不一定能得着实在的好处,但绝对没有坏处。要是万幸自己这回踩准点了呢?日本人在这方面出手他是领教过的,那叫一个大方!
但是这个电话不能在办公室里打,要是让蒋信义查到了,那就偷鸡不着蚀把米了。要在回家的路上,找个公用电话再说。
于是,他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办公室。
等到他走出办公楼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正碰到牧天在上蒋信义的车,还有那个叫英子的女子。
他便上去打问,因为这个案子是他最早接的,现在有嫌犯要出巡捕房,还坐的是巡捕的车,他完全有权力过问一下。
蒋信义见章嘉勇站在车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没有下车,探头窗外,“让开。我要带犯人去见警务处长。赶紧的!”
章嘉勇见蒋信义口气强硬,而且大有“你不让开老子就撞死你”的架势,再说蒋信义在巡捕房比他警衔高。
好汉不吃眼前亏,章嘉勇就冷哼了一声,随即退了两步,让开了路。
车开出去老远,牧天道:“蒋大哥真是我的保护神啊,每到关键时候都能及时出现。哎,你不是在鸿宾楼的吗?”
“你可是我的煞星。我们现在就去鸿宾楼。”蒋信义哈哈地笑着说。
“哦,你是让我亲自送季凤麟回家?刘大哥的意思是请您安排巡捕送的。”牧天道。
“我都安排好了,你跟着走一趟不是放心嘛。”蒋信义说认真恳切地说。
“也是。哎,你怎么这么快就到巡捕房了,你不是在鸿宾楼参加宴会的吗?”牧天不解地问。
“史蒂芬请的是几个报馆的老板,商量来年警务处新闻报道的事情。我就是个执行的人,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就一直在巡捕房等着,要不是你让我送季凤麟,我早回去睡觉去了。”蒋信义说着,回头冲牧天和英子笑笑。
“谢谢蒋大哥。有你在,我干什么心里都踏实得多。”牧天真诚地道。
“哈,谢什么,举手之劳。再说了,这也是看季若曦的面子。”蒋信义不经意地说。
牧天心里一动,“若曦?”他脱口重复道。
“哦,你别误会啊。要是论起来,我还是若曦的师叔呢?”蒋信义愉快的解释道。
“师叔?还有这事?”
“我跟你说吧,这要说起来我跟季伯,哦,还有陆先生都很有渊源的,季伯跟陆先生是同学,他俩又都是家父的学生,你看这种渊源不浅吧。”蒋信义朗笑地说道。
“那是不浅,这样论起来,若曦可不得叫你师叔不是?”牧天若有所思地道。
“那你也该叫师叔。”英子突然说道。“你要是嫁给季若曦了的话。”
蒋信义和牧天都愣了一下,随即都有些尴尬地笑笑。
“这么说,季伯和陆先生两家是世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