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搬出来,放在桌上。
牧天检视了一番,“开滦煤矿的股票呢?”
“那部分股票是在我接手之前买的,一直没有交易过,还保存在原来代持人手里。今天晚市休市前要进行交割的。”三井陆夫镇定地回答。
“谁?”
“怡和洋行的一个襄理,叫尉达成。”
牧天朝皮克使了个眼色。
“这位大侠,您要的都给您了。我该怎么办?”三井陆夫盯着牧天问。
牧天没说话,拿手指了指皮克。
三井陆夫有些迷茫,转头看向皮克。
眉心正对着皮克装着消音器的窗口。
三井陆夫大骇,一脸的不可思议。
“噗。”
枪响了,三井陆夫眉心处立刻多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涌出,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大睁着双眼,顺着书橱逶迤地坐到地上。
书橱的玻璃门上,划出一道越来越粗的血迹。
牧天上前,抹上了他的眼皮,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了季若曦。
告诉她这个独家新闻。
……
自从厉中天自杀以后,季若曦就负责了《东方晨报》的编务,报纸果然如厉中天预料的一样,内容越来越不堪了。与普利策办报的理念别无二致,发行量却直线上升。
季凤麟是一个商人,当然是要报馆赚钱的,而且越多越好。
再加上日本人的新闻检查越来越严,只谈风月,不谈理想,这也可以避免许多检查的麻烦。于是也任由这季若曦肆意地“堕落”下去。
而季若曦却说要给报馆注入新的编辑思想,要有新的经营理念,把一张原来还有点严肃的大报,活生生地办成了与三天一出的那张风月小报一样了。所以她才把宁姝娅卧轨的新闻发给那张近乎黄色的小报。
季若曦是一个勤勉的女人。虽然主笔的事务繁忙,但遇到她认为可以增加发行量的新闻,她还是要亲临现场进行采访的。
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一眼认出了死者是给《东亚经济新闻报》写专栏的陆威。她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听过他的讲座。还在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满口胡言,死有余辜。”后面还画着三个惊叹号。
第二天早上,翟山鹰看到报纸的时候,简直如五雷轰顶,急忙翻出自己的记录来,一查之下,更加傻眼了,自己交给三井陆夫经济的十几只股票,竟然有三百多万。是他这几年全部所得。而汉密尔顿诈来的,除了他该得的提成,还剩下连珠宝带现钱总共近三百万正要交给三井去打理。
他打电话给尉达成,得到的消息是,开滦煤矿的股票已经被卖出,而且昨天已经进行了交割,卖出价是七角五分。
天哪,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当时买进的时候是五块一啊。
他本来以为,仗迟早会打完的,战后恢复,能源和运输股的行情会大张,所以即使开滦煤矿的股价跌破了一元,他也捂着没有抛,或者换手。
这个该死的日本人,你老老实实地炒你的股票,在报纸上胡嘞嘞什么?报纸上说有消息人士认为,大威的死,是因为有人根据他在报纸上的股评进行股票交易,结果破产,家破人亡以后的报复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