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
胡提一笑,枪依旧指着,“给马洪生一个面子。”说着,只手一扥,解脱了熊耀武身上的绳索。
熊耀武“噌”地跳起,长臂一挥,就要袭击胡提。
胡提坐着没动,只手臂一绕,枪依旧指着熊耀武眉心。
熊耀武打了个冷战,骤然收了手臂。
“跟你爹站一块去!”胡提低喝一声,枪口晃了晃。
熊耀武满脸怒色,目不转睛地盯着胡提,挪向熊大成。
熊大成一把抓住挪过来的熊耀武,把手里的布告拿了起来。熊耀武伸出一只手扯住,从头到尾地浏览了一遍,诧异地望着熊大成,“这不可能,一定是泰山会搞的鬼。给葛鸿鸣打电话。”他急切地说。
“别枉费功夫了,葛鸿鸣已经被革职,现在中央捕房蹲着呢。罪名是贪污受贿,违规滥发赌博牌照!”
“你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都是你们泰山会捣的鬼!”熊耀武指着胡提恶狠狠地说。
电话响。
是马洪生打来的。
熊大成碰了一下熊耀武,弯腰接起电话。
“怎么样?”熊大成开口就问。
“我问过王大彬了,胡提单飞了。说是被中央巡捕房请去当‘特别巡捕’了。不过还没有办仪式。现在算不算泰山会的人也就两说着了。碰到什么事情,熊老弟看着办吧。”马洪生说完,根本不听熊大成说什么,就挂上了电话。
熊大成举着听筒愣了一下,接着就打给高大烈。
那边是高大烈的副官接的,因为平常熊大成没少给副官好处,所以副官一听是他的声音,就告诉他高司令不在,但透露了高大烈的行踪,说是约了朋友喝茶。
熊大成听到这里,明白了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对的,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要找自己‘借道’的牧天。
熊耀武见父亲讲完了电话,又朝胡提嚷道:“葛鸿鸣就算是罪已至死,但你这是一级政府机构发的牌照,你就得承认,不能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爹,打电话给石门凯西,我们找副局长来评评理。”
“评什么理?你一个中国人找日本人评理?我看你是想上黑名单了吧。再说,那上面白纸黑字蓝戳,写得明明白白,你跟我这里咋呼啥?!”
熊大成拉住熊耀武低声说,“这小子不算泰山会的人了,是什么中央巡捕房的‘特别巡捕’。替捕房办事。”
“啥鸟‘特别巡捕’?不就是个在捕房里管跟华人打交道的包打听嘛,在这儿装什么比?!”他说着,从熊大成手里扯过布告,三下两下地扯碎,扔到地上拿脚踩着。
“砰砰砰!”
胡提微笑着连开三枪。
子弹打在熊耀武的脚边,火星四溅。
熊耀武连忙朝熊大成这边跳开。差点把熊大成撞了个趔趄。
二楼的机枪,朝空中连续三个点射,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轰然坠落,砸在一张最大的赌台上,玻璃四散飞溅。
一众赌桌下的赌客们,尤其是女人,尖叫成一团。
“胡,胡先生息怒,息怒。犬子无知,老朽代为赔罪。请胡先生高抬贵手,请容我再打一个电话。”熊大成现在彻底明白了,只有找到牧天才能解决今天的问题,否则我们父子绝对有性命之虞啊。
胡提乜斜着熊大成,用枪口点点几上的电话。
熊大成把电话打到太和茶楼,要找高司令。
太和茶楼是个中西混装的茶餐厅,既有茶,也有咖啡,有西式快餐,也有包子馒头。是从广东传过来的。
侍应生把电话拿到高大烈跟前的时候,他与牧天正谈到酣畅之处,一听是熊大成,就捂住听筒小声对牧天说了。
牧天点点头。
高大烈说:“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牧天道:“不用了,这就很谢谢你了。晚上我组了个局,你直接去我侦探社吧,吃了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