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被刘庆怀带着上了电梯,进了五楼一间颇大,但总显得很幽暗的房间里的时候,心里觉得好笑,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他瞥见类似讲台的一张长桌上,摆着一个成梯形状,用黄色的淡油纸包着的有棱有角的硬物的时候,还是收起了心里的笑意,把脸装扮出几分严肃来。
陆芃之带着秘书高加林进来的时候,他立刻立正敬礼,然后与之握手。
高加林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陆芃之,朝牧天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果不其然,陆芃之打开文件夹,喊了声“牧天听令”,接着就宣读了no.6的嘉奖令,上面说的是牧天锄奸有功,授予二等银鹫勋章,并擢升东方行动中校参谋,兼任东方行动第十八营营长。奖励金条二十根。奖状及勋章随后到达。
没有任何新鲜的,除了勋章的名称换成了“鹫”,其余全是一个套路。他想着这“鹫”不就是大雕嘛,一定是那帮坐办公室的人想出来的东东,跟粑粑一样臭。
陆芃之与牧天互敬了军礼,双方热烈握手,陆芃之高兴地说道:“祝贺,祝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他见牧天一直瞟着那堆金条,就说,“哎呦,你看我。来来,这是你的。”他把金条两手掐起来,递给牧天。
牧天也不客气,朝旁边的刘庆怀道:“帮找个包。”
刘秋怀稍微愣了一下,弯腰拿起自己的包,把里面的东西掏空了,递给牧天,牧天装了金条,合上,又拍了拍,扫视了一下两人,朝桌边一坐,“说吧,又要我干什么?”
陆芃之和刘庆怀相互看了看,又一齐看着牧天。
陆芃之干咳了一声,正要说话。牧天举了下手,“只说干什么,不要说为什么。”
陆芃之略显尴尬,又用两声干咳掩盖了过去,“简单地说,和平国际的一位要人,要来上海,在上海呆三天,然后乘船去日本。我们要保证他在沪期间的安全。”
“男人女人,老年人年轻人,哪里人?”牧天眼珠子转了两圈,直视着陆芃之道。
“中年男人,俄国人,确切地说是苏联人,但持德国护照。叫英格尔。”
“好,他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走,住什么地方,三天内他有什么必须外出的活动,什么场合?”
“今天夜里两点中到麦根路货运车站,住处由我们提供,具体活动安排,等人到了才知道。”陆芃之实事求是地说道。
牧天狐疑地看看陆芃之,又看看刘庆怀,站起身来,原地踱着圈子。
片刻,他对陆芃之说,“这样,十根金条。皮克的人,全部归我调遣。”
刘庆怀急了,刚嘉奖了,还敢跟领导讨价还价,这什么人呢?就急忙叫了声:“牧天!”
陆芃之伸手朝刘庆怀按了按,“听听他的想法,为什么要十根金条,有什么计划?皮克的人一直在配合你的工作。”陆芃之极具耐心。
“我有一个落脚点,在西祠坊,离麦根路货运站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你们目前没有更好的安全屋。另外,皮克熟悉那个地方。那里非常隐蔽,易守难攻,就算你拿一个营的特种兵也未必能攻得下来。当然,这里离吴淞码头就远了一些,但我们根本不会让他从码头上船,而是等大和丸启航出了吴淞口,在进入公海的时候,派人把他送上去。这样就有效地避开了日方可能的各种搜查,保证你们的这位客人安全离开。十根金条多吗?”牧天一阵侃侃而谈,然后看着刘庆怀,又看着陆芃之。
“至于他在上海的活动,那么再根据具体情况设计安防方案。”牧天补充说。
陆芃之和刘庆怀还是没有说话,都在考虑着牧天的计划的可行性,以及可能存在的安全漏洞。
“如果你们有更好的方案,我很乐意帮忙。很高兴你们能给我这个什么银色的大雕勋章,但我觉得自己还是在做生意,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意。高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