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创新上,他反对厄本在病人身上使用“放射性疗法”。因为在希夫根看来,不能治愈的疗法都是没有意义的。大部分癌症患者在接受放射性疗法之后,并不能得到治愈,只是延长了极其短暂的生命而已,而且,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几天生命,病患还要忍受着巨大痛苦,同时还要失去必要的尊严。
厄本的研究曾经在国内一家医院里就被叫停过,理由是副作用太强。他本人也被请出了医院。当然,他来远东是因为非法堕胎而被通缉逃出来的。
然而,这些并没有妨碍他在广济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好医生。
这次小泽千穗的意外,就希夫根的判断完全是突发的低血糖导致的昏厥。
他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厄本在治疗中的失误,以便就此将厄本踢出广济。
希夫根仔细地检查着患者的病历,但所有的生化指标里,没有任何一个是证明小泽千穗是血糖过低的。
现在就看家属的了,厄本会犯忘记询问家属患者是否有低血糖病史这种低级错误吗?
他把病例夹子搁在旁边的小推车上,靠在墙上,伸手掐着太阳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胡提匆匆下楼,跑到医院门口,对守卫的泰山会的弟兄交代了一番,又在住院大楼门口盘桓了一阵,嘱咐了左、再三,见厄本还没到,就上楼去了。
牧天在病房里听着整个楼道里的动静,知道事情按照自己计划在发生着。可是迟迟不见胡提来通报进程,这让他心里犯起了嘀咕,不会像上次恒祥一样再出什么意外吧?正在这时,胡提推门掩了进来。
“老板出发了。转眼就到。”胡提急切地道。
牧天从纸盒里拿出两个针管,递给胡提。
“见机行事,要一击而中,不可贸然。否则就失去机会了。记住,你要有绝对把握,你先动手,如果没有,我来。你换做二线,如果我失手,还有你。”牧天严肃地说。
胡提把针管装进衣袋,“明白。”
门外脚步杂沓,楼梯口传来看护人员招呼厄本医生的声音。
胡提与牧天击了下掌,转身开门,闪了出去。
牧天看着盒子里还剩下的一根针管。又看了一下表。
胡提一出门,就急奔楼上而去,连差点撞到的护士也没管。他追上了厄本,“厄本医生,您来了?”
两人并没有停步,朝着顶头小泽千穗的病房急急走去。
“病人情况怎么样?”厄本问。
“是希夫根医生在抢救。”胡提故意答非所问。他要把局面搅乱,最起码也要在精神和情绪上让他们乱起来,这样,自己和牧天才有机会下手。
“我问你的是病人怎么样?”厄本加重了语气,停顿了一下脚步,说完,又继续疾走。
“好像还没死。希夫根叫了家属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胡提继续挑拨着。
厄本闻听不由止步,盯着胡提看了一眼,然后果断地挥了下手,直接奔病房而去。
说多了?
胡提心道。
实际上,胡提不了解的是,厄本知道希夫根想干什么,但作为医生,厄本的基本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患者还是第一的。至于希夫根对自己做什么,那都是次要的,完全可以事后再理论或者评判的。
他推开门,根本没有理会站起来来欲给自己打招呼的希夫根,直接进了里间的病房。
但见小泽千穗躺在病床上,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脸色安详,呼吸平稳。
厄本上前,拿电筒查看了小泽千穗的瞳孔,又拿听诊器听了一番,长舒了一口气。希夫根正巧进来,厄本客气地伸手,“谢谢你希夫根。辛苦了。你处理得很好。”
“不客气。病人此前没有低血糖的症状。是不是你的这种治疗方法会造成血糖急剧下降,导致晕厥。”希夫根还是想从治疗方法上否定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