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由黄吉顺自家承担,除了维护岛内的治安以外,还负责整个海子荡的防务,以及跨岛的犯罪。
他们农忙时回家耕种,农闲时集中训练,更像一种志愿组织。由每户的壮年男丁组成。在蛤蟆岛,每户必须出一男丁,若无男丁,则必须缴纳相应的税赋冲抵。
王以栋带着冯茹芸一头扎进荡子里迷路的时候,就是被他们捉住的。
那时已是黎明时分,姚吉顺已经起来打了一趟太极拳,浑身通泰,心情极佳,东方刚刚开始鱼肚,景色又绝佳。见王以栋虽然狼狈不堪,但国字脸上还残留着一分英气,冯茹芸差不多是蓬头垢面了,但依然难掩俏丽与曼妙,再加上王以栋添油加醋地一番叙述,姚吉顺感动于二人对爱情的忠贞与勇敢,就将两人留在了蛤蟆岛,待有合适的地方再册封过去。而王以栋也被他留在身边走动,暂时负责接下来要集中训练的武装人员。
王以栋打小就不务正业,一无所长,既不能耕种,更不事捕鱼狩猎,得此差事真是如鱼得水,适得其所。更得益于早年在沙家浜时,整日到对岸的弯头浜胡混,得了风气之先,知道不少现在的见识,把那护荡队的大小头目和所有队员哄得是团团转,不几日,护荡队的面貌焕然一新起来。
冯茹芸与姚吉顺新娶的五姨太年龄相仿,再加上五姨太本是荡中人,从来没有离开海子荡过,对冯茹芸所说的外部花花世界充满着好奇与向往。不几日也就成了闺中密友。姚吉顺眼见护荡队气象一新,再加上五姨太的枕边风,立刻对这对苦命的鸳鸯刮目相看起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动用荡库大兴土木,为王以栋盖了新房,建了庭院,备齐日常。两人也就在蛤蟆岛安居了下来。
王以栋可不是小富即安的人。虽然在护荡队里威风八面,颇受爱戴。但与姚吉顺比起来,虚的荣耀与实的收益,不如到了十万八千里。这让他感到极端的心理落差。
尤其是随姚吉顺下去各岛视察,所有的欢呼都是给姚吉顺的,自己在旁边更像是一只狗。而且是只给岛民们完全忽略的,透明的狗。
西洋人把嫉妒列为人的原罪之一,是有道理的。男人之间的仇杀往往起源于嫉妒,比如女人、财富和权力。
不到一年的时候,姚吉顺就突然暴毙身亡。
在整个治丧期间,王以栋的悲伤远超姚吉顺的子女。呼天抢地,誓要随姚吉顺而去。
冯茹芸也穿着重孝,在姚氏的家人中穿梭忙碌,操持着老荡主的后事。
王以栋自从一头扎进海子荡,到姚吉顺的暴毙,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得到全荡人民的爱戴,威望直逼姚吉顺,多数时候得益于冯茹芸的白莲花形象。怀着无尽的悲悯,冯茹芸访贫问苦,治病救人,还教荡民的娃识字,很多时候,坐在高高的土堆上面,给这些童稚的孩子讲外面的故事。
王以栋也深知自己的成就有一半甚至更多的是属于冯茹芸的,所以尽管自己掌握海子荡以后,外面彩旗飘飘,家中这杆红旗始终不倒。每逢出行,或有重大的外事活动,即使是跟日方的谈判,也将冯茹芸带在身边。
此时,见着丈夫一把就输掉了荡子里一个月的军费,现在又要跟对面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头,又有两个欧美人加持的帅小伙赌牌九,就起身,暗暗招呼了王以栋身后的五虎保镖,一起走出厅房。路过谢春花的时候,还不忘颔首致意。
房子龙见冯茹芸带着保镖撤了,也对皮克和强森使眼色。
皮克沉吟了一下,看看对面的王以栋,又盯着谢春花看着。
谢春花对皮克颔首,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皮克。
皮克碰了下强森的胳膊,转身朝外走去。
强森会意,跟来上去。
房子龙也朝谢春花抛了一丝期许的目光,跟着出去了。
谢春花舒了一口气,单手抚着胸口,敛住气,派出了两张象牙做的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