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你说的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乔世宥努力地别显出自己的狠劲。
“我听下人们说,牧天这个野种,是叫牧天吧,不知道关在哪里。耿瘸子四处寻找也没有任何音讯。”
耿一飚当年为救苏小小,腿上被他的人扎了一刀,从此落下了不大不小的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那是他命大,不知死的东西。还特么挺忠心的。”乔世宥说的是耿一飚。
郝明珍白了乔世宥一眼,充满着不屑地说,“别说他了,眼下重要的是那个杂种!”
“行,我有数!走了。”乔世宥像下了决心,果断地道。
郝明珍鼻子里哼了一声,打开了房门。
要不说这世上充满着孽障。乔世宥跟郝明珍就是造孽的一对。
当年乔世宽带着乔世宥到南洋做药材生意。那时候两人尚且年轻,乔世宽为了堂弟的前途考虑,一到南洋就把乔世宥送去公学读书。恰与富商郝凤奎的独女郝明珍同班。也是前世造孽,两人一看就对上了眼,先是一见钟情,后是暗通款曲。
要说两家也是门当户对,一个是豪门望族,根基牢厚,一个是商界新贵,前途无量。但碍着生意场上乔世宽与郝凤奎称兄道弟,乔世宥与郝明珍两人的事情总是差着那么点意思。
要是搁到现在,完全就是天边飘来的五个字,那都不算事!可那是二十几年前,总是在人伦和江湖道义上差点那啥。
就在此时,郝凤奎装有百吨瓷器的远洋货轮刚出马六甲就给海盗劫持了。海盗们很会算账,一船瓷器,加上百名船员,开价五千大洋。
按理,五千大洋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对郝家来说,也算九牛一毛。可是不巧的是,郝家的流动资金因为购置了两艘大船还有投地敌产已经耗尽。一时半会拿不出来。海盗给的期限又急。这些东西一时难以变现,郝凤奎只能勉强筹到三千块,两千块的差额让他一夜白头。
要说郝凤奎也是个仁义的商人,那船货他不在乎,百条人命他必须得救回来。
无奈之中他找到了乔世宽的门下。
乔世宽二话没说,就把原本去土耳其开店的资金拿出来,帮他度过了难关。
郝凤奎是个讲究人,答应将独女郝明珍嫁给乔世宽为妾以示谢意。
讲究归讲究,郝凤奎毕竟是个商人,把自己的独生丫头送给别人当妾,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情,最起码是委屈了自己闺女,何况她还是个洋学生?但作为商人的郝凤奎也有自己商业上的考量。
乔世宽来南洋的时候,带着大房却无后。等到站稳脚跟又娶了二房黄秋月。黄秋月是个电影演员,在南洋演过几部时装电影,但都没有红起来。即使是二房,那也是豪门。嫁进去是多少出头露面的明星戏子日思夜想的事情。可是,黄秋月嫁进家门也都快两年了,依然不见有个一男半女的喜讯。
此时,大房因为不能生,已经有了很浓厚的向佛意向,也开始了吃斋念佛,而二房也整日里沉浸在戏剧之中,热衷于嗓子的保养与身材的锻炼,把那生孩子生孩子的事情全不当一回事。
正当乔世宥与郝明珍商量着私奔巴黎的时候,郝凤奎让家丁将女儿所在了房里,完成了这场与乔世宽的商业婚姻,却棒打了一对欢喜鸳鸯。
可能是乔世宽命中无子,郝明珍嫁过来多年,肚子始终没有动静。不管怎么弄,各种偏方,各种补品都无济于事,肚子还是肚子。
郝明珍是洋学生出身,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着乔世宽不准再娶小的进门,宁愿领养。谁知乔世宽贼心不死,回到上海的时候,认识了大舞台的头牌舞女苏小小。说来也怪,不出半年,苏小小竟然怀上了。乔世宽本来是要纳入府内的,但郝明珍至死不从。乔世宽无奈,只好在外租了小公馆,过起了两头大的日子。
想起那段日子,虽然心里充满着怨恨,但有心爱的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