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好像这是一种责任和义务。乔世宽深谙人情世故,自己是做终端销售的,客户千差万别,偶尔有个错漏,给媒体搞好关系就尤为重要。
不过把这张报纸从餐厅带到书房,这对乔世宽来说是第一次。
自从昨天看了写牧天的号外,尤其是耿叔他笃信那上面就是小少爷,还拿来自己照片与报上的对比,思绪就拉不住地往那上面想。在董事会上,当季凤麟发起联名俱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是真的呢?我得帮忙救他。即使与自己无关,这人怎么说也是个好青年。
二十年了啊,他们母子是怎么过来的?又遭遇了何等的苦难?
他在心里想着无数种可能,笔下请柬的名字竟然又写错了一张。
他把请柬胡乱地搓揉一阵,扔向门口。
乔世宥恰巧推门进来,“大哥早。”
乔世宽抬头哼哈地应了一声。
“您这是怎么啦,谁又惹您生气了?”乔世宥的语气有些夸张,“是那个耿叔把。你不能惯着他,他也不能仗着自己是老家臣就没上没下,不知尊卑。”
“和他无关。”乔世宽不耐烦地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换了好点的语气,“这么早,吃早饭了吗?我让他们给你弄点?”乔府的早饭,就像寻常人家开流水席,谁起来谁吃,而且是现做现吃。
“我一会出去吃点就行。您不是问我那边还要请什么人嘛,我给您送名单来了。”乔世宥上前把名单递给乔世宽,眼睛瞟着桌上的报纸。
报纸翻开的是第二版,头条是关于牧天明天庭审的消息和董事局董事们的联名俱保的原件照片。
乔世宽浏览了一下名单,“济世堂的老人都在上面了吧。”
“都在了,这怎么能落下呢?跟了咱们乔家这些年了,一起过来热闹,也沾个喜气。”乔世宥的目光快速地从报纸上挪开,兴奋地说道。
“你去告诉账房,不准收他们的份子钱。凡到场的一律打赏一个大洋。”
“这……”
“你照做就行。”
“那好吧,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乔世宽挥挥手,不再言语。
乔世宥躬身退出。
耿一飚恰巧进来,“二老爷早。”
“早。”乔世宥一直不太待见耿一飚,仗着跟乔世宽是发小,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有就是,如果当年不是他插一杠子,哪有今天这等麻烦。
“有一个人来找二老爷,我叫他在门厅等着呢,没想到您已经起来了,在老爷这里。”
“谁?什么人?”
“他说姓范,叫范德瑞。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长得斯斯文文的。”耿一飚想说得更详细一些。
一听范德瑞的名字,乔世宥脸色微变,一低头,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