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痢头上前,斜着身子,抖肩晃头地盯着牧天上下打量了一阵,“新来的,过来,给万哥跪下,磕一个。”
万哥的人一片哄笑。
牧天也笑着,却把下巴扬起,望着天空。
“我和你说话没听见啊,聋啦?”癞痢头一阵嬉笑,扭头对众人道,“嘿,他是聋子唉。”
牧天并不做声,双手抱在胸前。睡眼看着癞痢头。
瘌痢头身高大概刚刚够到牧天的胳肢窝。
“我叫你跪下磕一个!”
瘌痢头好像很生气,看了一眼万哥的脸色,又大声地叫道。
“你谁啊?”
牧天依旧昂头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瘌痢头翘起大拇指,回指着曹德海,“万哥知道不?”
“没听说过,他很重要吗?”
“重要?王你知道吗?大桥的万能王,万哥!”瘌痢头更加趾高气昂地道,撇着嘴,大拇指在耳边晃荡着。
“跟他废什么话?!”曹德海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将瘌痢头拨拉到一旁,朝牧天欺进一步。
“他说的话你没听见?”
“是人话吗?我怎么听起来像狗叫?”牧天双手依旧抱在胸前。
“万哥,这小子他骂人!”瘌痢头跳将起来,抢向曹德海前面。
曹德海扬手挡住了瘌痢头。
“我让你爬回牢房你信不信。”曹德海块头挺大,但声音却像个公鸭在叫。
“我,信……”
牧天抬手,大拇指抹了下嘴角。
“打他怂的个狗吃屎!”
“砸断他的脊梁骨,让他吃狗屎都赶不上热的。”
“跪下!在大桥装什么叉?!”
“废了他!”
曹德海的小弟们一阵嚷嚷,个个义愤填膺。
“万……哥,是吧。”
牧天环视了一下小弟们,依旧捻着嘴角,平静地看着曹德海。
“真特么有眼不是泰山!不是万哥难道是你爹?!”瘌痢头骂道。
牧天眼角突然倒竖了一下,一道黑光快速地掠过眼球。
老黄身子又是一震,回头道:“赶快闪,避其锋芒。”
“什么意思,避其锋芒?”
“闪开点,别正面对着那小子。刚度!”
“别嘀咕啦!”老黄低吼一声,率先横飘下连椅,站定,再放眼望去。
只见牧天左掌挥出,直取癞痢头面门。
瘌痢头“哇”地大叫一声,急朝曹德海身后躲藏。
牧天却陡然收掌,出脚连续向曹德海双膝。
电光火石,猝不及防。
“噗通!”
赵德海结结实实地跪在牧天面前。
“轰!”万哥的跟班们瞬间散开。
曹德海这一跪,把那瘌痢头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牧天面前。
牧天探手抓住他本来不多的头发,一扥,按跪在曹德海旁边。
飞起一脚,踢在他脸上。
癞痢头后仰了一下,摇晃着跪稳了。
脸上已经是血糊溜啦了。
“谁是爹?”
“您是爹,您是我爹,是我亲爹。”癞痢头双手合十,连连叩头,不住声地说道。还不忘瞥了旁边的曹德海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
鼻孔里的血哗哗流着,也不敢伸手去捂。
牧天又指着曹德海道:“你怎么不磕一个?”
“你有种!”曹德海恨恨地瞪着牧天。
“三个!”这个时候还敢发狠顶嘴,牧天很生气。
曹德旺冲牧天一笑,不过笑的很是诡异。
牧天有点愕然,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曹德旺瞬间收起笑容,双手伏地。
牧天稍微撤了下身,不屑地看着伏地的曹德旺。
癞痢头更是慌了,眼前这小子虽然出手利索,但伟大光荣的万哥也不至于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