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将来害人!”
“别别,元谷带他一起去三少那里。”
元谷还没有答应,沈百祥就嚷嚷开了,“什么三少,那是你们的三少爷,我不是你们的人,说到底我就是个拿钱提供信息的线人。”
“你可是在党&国的旗帜下宣过誓的!”
“宣誓?笑话。谁宣过誓?你哪只眼看到我宣誓了?你们听说有句古话没有,誓言只有背叛的时候才有意义。”
元谷的一张还算好看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用力一怼,将那沈百祥摔了个仰八叉,回暗房把还是湿漉漉的照片与那画像卷在衣橱,愤愤地出门。
临了还不忘了威胁沈百祥,“你给我等着!”
“等你个屁,小瘪三,赶紧卷铺盖走人,明天不要来上班了!”
元谷猛然转身,被跟着出来的阿五劝住,叫了辆黄包车离去。
沈百祥追出店门,叉腰指着走远的黄包车,“小赤佬,喝西北风去吧!”
……………………
太阳还在西天的半空挂着,城里的街道上充满了暮色,东西向的哈同路上的行人身上都披着金边。
一路懵懂的牧天在胡提的搀扶下有点踉跄地下了黄包车。
威廉追着他们一连声地道歉,加上问寒问暖。
“滚蛋!”
牧天像是犯了癔症。
这让胡提焦躁不安。
威廉实际上是有事相告的,但见这两人“不识好歹”。也就不再勉强地继续自伤面子,摇头叹息中,在自己的汉字词库里找出这么个成语,聊以治疗自己受伤的自尊。
胡提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扶着牧天进门。
“他怎么啦?”
一个女人的惊呼传来。
胡提吓得寒毛直竖,牧天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两人急回头看去。
是季若曦!
威廉追着他们想告诉他们的也是:季小姐在他们屋里。
只见她粉面骤红,樱唇颤抖地正盯着牧天。
“怎么是你,也不说一声,就直接上房里来了。”
“哎,你怎么这样讲话呀,我好心来看你们。打电话到巡捕房,说你们已经出来了,我就在这里等。谁知道左等右等你们都没来。不知道到哪里去白相去啦?”
“你说什么白相?”
“就是去玩了。”牧天解释说。
“谁去玩了?我们办正事,照相去了。”胡提见牧天恢复了正常,话也正常了起来。何况面对的是给了他们许多关照的美女姐姐。
“照相片啦,快拿过来看看。”
胡提把那张元谷叫做“玩转上海滩”的照片取出来递给季若曦。
“喔呦,蛮帅的嘛。很有味道的啦。”
“还有个好消息,牧天他找到工作了,就在巡捕房,一个月有三块大洋拿的。这都是看你的面子。”
“看我什么面子呀,那是我爸爸有面子。”
“总归得谢谢你。”
“不用啦。法租界有个社会安全基金,发起人是我爸,每年也捐很多钱。”她沉吟了一下,又解释说,“不过,这可以免去很多穷苦人家的巡捕税。”
牧天和胡提默然地点着头。
“梁和伟电话里都和我讲了。不过,包打听的名声不太好。你要是不愿意,就跟蒋信义说不干了。上海这么大,什么地方挣不到三块钱啊?你要是干,就好好地为穷苦人家办事,千万不能跟那些人似的,专门祸害百姓。“
“我就是想帮人查案,一家杂货店的小伙计,被人冤枉了下在大狱里,不审不判,半死不活的。”
“那就好。凡事要凭良心。”
“这你放心。”
“好啦,你们没事就好。何况还有喜事。我订了爱丽丝的座位,请你们吃西洋大餐。”
“西洋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