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在门口驻足,疑惑地看着蒋信义。
“来,来,请坐牧先生。”蒋信义招手让牧天坐在自己办公桌的椅子上。又朝胡提挥手道,“这位小兄弟先出去,外面等。”
“他是我朋友,兄弟。”牧天笑道,到意思是肯定的。
蒋信义撇了下嘴,“好,好。都请坐。”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在蒋信义面前坐下。
“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上海不同于别处,尤其是法租界。听季小姐说你们刚到上海,我可以理解,但以后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发生。否则我很难做的。”
牧天和胡提相互望望。
“明白。”
“你是季小姐的朋友,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不过面子总有用完的时候。”
“你不说是女婿吗?怎么这会儿又朋友了?”胡提道。
“哈,刚才提到季家女婿,有乱点鸳鸯谱之嫌,不过是为了震慑老哈利真他们,如有冒犯的地方,请不要介意。”
牧天无语地一笑。
“也是,季小姐是上海名媛里的名媛,大家闺秀,无数精英男士充满敬慕,为她倾倒。应该不会选你做女婿的。”
牧天翻了下眼睛,“打赌?”
蒋信义盯着牧天足足有一分钟,这兄弟哪来的自信啊。
他沉吟了一下,又自嘲地说,“算我没说,现在的女人越来越不可思议了。就算赌一根牙签我也不一定赢,算了。”
胡提在桌底下朝牧天竖了下大拇指。
牧天作势要抓他拇指。
胡提急忙收手。
“给你商量个事。”
牧天摊了下手,“请讲。”
蒋信义沉吟了一下道:“这事嘛,就完了。不过我想请两位在巡捕房呆到下午六点再离开。你听我说,这样我好落案解差。毕竟这里不是我家开的。”
“什么?还要关我们大牢?”胡提惊呼道。
“这位兄弟别急,不用去羁押房,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我一会儿要去华界办事,中午我安排饭,下午我要回来,就请你们吃饭,回不来,也有人到点放你们。”
牧天理解地点点头。
“谢了兄弟。你们要是带了租房合同,我叫他们把证件给办了。”
“合同在箱子里,箱子就在这巡捕房里。”
蒋信义不再说话,起身走到牧天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朝门口走去。
他正要开门。
“等等。”牧天唤道。
蒋信义手搭在们把手上,扭头等着牧天开口。
“羁押房里有个林祥云,你知道不?”
“知道,怎么啦?”蒋信义想了想说,“那个杀人犯。”
“他是冤枉的。”
“你说了算?”
“这不是谁说了算的事情,这案子太明显了,杀了人把尸体藏在自己房子里,有这么傻的凶手吗?你得查啊。”
“巡捕房人手少,经费不足,只办好办的案子。我没有闲工夫。”
“你是警察啊,人命关天。”
“他是你什么人,那个林什么,哦,林祥云?”
“朋友。”
“你这才来半天,就有朋友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媳妇儿都有了,何况朋友?再说了,是不是朋友,一搭眼就能确定。”
“哈,这话有理。”
“我觉得咱俩就能成朋友。”
“哈哈,有意思。有能耐你帮我查案,就林祥云这起?”
“我又不是巡捕。你别劝我当啊,我不给外国人办事。”
“当外国巡捕就一定给外国人办事吗?刚我替谁办的事?”
“那……怎么帮你?”
蒋信义犹豫了一下,走回办公桌后,从抽屉里翻出一张表格,又拿出笔来,放在牧天面前。
“识字吧?”
“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