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奔门口而来。
叶子大名叫彭秋叶,比胡提小六个月。生得唇红齿白,一根过腰的粗黑长辫扎在脑后,体态丰盈而妖娆,青春蓬勃。
胡提见叶子过来,突然羞怯起来,脚尖踢着脚尖,垂下头来。
就听彭海泉喝道:“回去!”
叶子陡然止步,双眼满满的春花瞬间消失,悻悻转身回了后厨。
“在后边儿呆着,不准出来!”
彭海泉望着叶子的背影,追加了一句。
胡提好像还在懵中,与牧天面面相觑。两人都想不明白胡海泉在发什么邪火。
叶子回眸,春花乍现,瞄的是牧天。
显然牧天是收到了那一眸,心里“咯噔”一下,明眸化开,牧天看见的是潘依晨深夜里,掩在门后的身影。
那是他最后一次送她到宿舍的情景。
“侬站住!”
是那桌食客中有人在喊。
牧天定睛时,食客中,膀大腰圆者站起身来,指点着。
叶子陡然止步,离那桌客人丈把远。
“侬过来伐!”
叶子迎着食客走近。
彭海泉脸上抽搐了几下,急忙奔进店堂。
牧天和胡提紧跟着。
“客官有何吩咐?”叶子不卑不亢地应道。定睛一看,原来他们点的蛇汤跟煎包还摆在托盘里,自己急着去到门口,忘了给端到桌上。
叶子把长辫甩到身后,上前欲帮忙端碗。
牧天一把没拉住,胡提一个错步,斜插到叶子跟前,伸手就要端桌上托盘里的碗碟。
膀大腰圆者伸手挡住胡提,“侬是哪个?阿拉要她来端!”
胡提一窒,盯着膀大腰圆者。
牧天眼见情势不对,一个漂移,欺到膀大腰圆者身侧,看着另一侧的胡提,再看几个食客。
但见旁边坐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着藏青色轻薄毛料西装,系着暗红色丝绸的领带,薄唇、挺鼻、大眼,但眉毛却是若有若无的淡。
再旁边是二十来岁,状如麻杆的瘦猴,眯眼塌鼻,地包天的厚唇,一件深咖啡色的咔叽布夹克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活像裹了跟棍子。
正奇葩间,就听胡提嬉笑地道:“诸位是上海宁啊。”手腕一翻,振开膀大腰圆者挡过来的手,手指一拢,将一碗汤从托盘里端起,放到膀大腰圆面前。
“请慢用。”
膀大腰圆者双眼又是一个立睖,抓起面前的汤碗,顿回托盘。
碗里的汤一阵晃荡,小半碗泼到托盘里。
“阿拉讲了让她端,侬算个逑?”
话音未落,一把朝胡提当胸推去。
胡提满脸的嬉笑顿时僵住。
牧天伸掌拨开胡提,掌接大汉四指,就势一别,朝下压去。左手捞起一根筷子,直顶那人咽喉。
大汉剧烈地抖动着脑袋,朝上扬着头,一脸的惊惧,眼睛朝下地看着西装男。
牧天目光却凌厉地盯着旁边的西装男。
“吃饭,还是闹事?!”牧天喝道。
西装男两手按在桌上,目光如电般地扫视着胡提和牧天,“吃饭。”他声音有点阴鸷,随即自己抬手把托盘里的汤碗端了一只放在自己面前。
他见牧天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又盯着牧天道,“冒犯了。”转眼看着大汉说,“道歉。”
大汉一半是冲着天花板地喏喏道:“对不住了。”
牧天一笑,把筷子在大汉喉头划拉了两下,拿开,“上海宁有什么了不起?这里是彭县!胡大公子在彭县也是有面儿的,给你端饭,那是你的造化!”
大汉的指头还在牧天手里攥着,瞟了不动声色的西装男一眼,连连称是。
牧天松了大汉,拍打了双手,招呼胡提坐在旁边的桌前。
胡提晃动着肩膀,一身嘚瑟地乜斜着食客们,在牧天旁边坐下。
叶子上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