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走出酒店时,接近正午。
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晒得肌肤火辣辣地疼。
她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向司机报了陆幼薇家的地址,便靠在座椅上,吐出一口气,闭目养神。
夏季高温,出租车的空调开得很低,冰凉的冷气呼在谢屿的肌肤上,引得她不由自主地颤栗。
半小时车程后,谢屿在小区门口下了车。
陆幼薇住的房子在老住宅区,道路狭窄,只允许行人和非机动车通行,里头住户的私家车都得在小区外自寻车位。
不过,老小区也有优点。
比如,都是不超过五层的小高楼,采光好,一年四季晾衣服方便;楼房幢数少,号码标得清楚,几号楼几单元,找起来简单。
三号楼二单元401,确认无误后,谢屿叩响门扉。
不多时,大门向内打开。
陆幼薇与她打照面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不怀好意地瞪了她一眼,从一旁的鞋架上递给她一双拖鞋。
谢屿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趁陆幼薇弯腰找鞋的功夫,目光向客厅深处延伸。
卡其色沙发上,还坐着一人,手里捧着茶杯,似笑不笑地望着她。
大清早的,呸,大中午的,老宋怎么也在这?
来蹭午饭?
谢屿从陆幼薇手里接过拖鞋,弯腰,话却是对宋林辞说的,“你怎么来了?”
昨天刚见的面,总不至于这么快又来叙旧吧。
宋林辞好笑,心道:这话说的,就你能来薇薇家住,我连来她家坐坐都不行?
她面上不喜不怒,应对自如,“来给你送行李呀。”
“薇薇这没电梯,我总不能那么晚还让她一个人提着箱子上楼梯吧。黑灯瞎火,要是磕着碰着,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所以,我只好今天早上多跑一趟,帮你把箱子送来。”
谢屿自知理亏,给朋友添了麻烦,别别扭扭道,“谢了。”
那送完箱子,照理来说不就应该走了嘛。她话锋一转,“那你现在怎么还在这?”
怎么感觉像是守株待兔,刻意等着我似的。
后半句话,谢屿没说出口。
谢屿完全没有多想两人的异常,更没料到接下来的狂风暴雨,神色自若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待谢屿坐稳,宋林辞立刻起身,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在沙发靠背上,目光相汇。
谢屿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词汇,沙……沙发咚?
不对不对,神特么沙发咚?
谢屿瞪大了眼睛,惊呼:“你干嘛?”
那副模样像极了被强盗非礼的良家妇女。
宋林辞坏笑,只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我在等你。”
直觉不妙。
谢屿想要挣脱宋林辞的束缚,后背发力,还没直起身子,陆幼薇也伸出一只手,把她按了回去。
一左一右,活像两个逼问犯人的主审官。
陆幼薇一本正经地奉劝道,“老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有什么可坦白的?”谢屿双手抱臂,嚣张极了。
还嘴硬。
陆幼薇咬牙切齿,“你见色忘友,不该给我和老宋一个解释吗?”
她昨天晚上喝得头晕目眩,脑子转不过弯,一时半会被谢屿那套说辞唬住了。今儿个早上酒醒了,灵台也清明了,才发觉事情另有玄机。
谢屿哪里是去见过去的朋友啊,分明是鬼迷心窍,勾搭那个女人去了。
先前谢屿要电话号码时,她就觉察到不对劲了。
要电话号码而已,做什么靠那么近,都要扑到人家怀里了。
还有回到座位上时,脸颊和耳根红成那样,像个羞涩的小媳妇似的。
还有还有,最后也是因为谢屿的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才提早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