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还在下, 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反而越下越凶猛,即便窗门紧闭也仍旧听得到外面滂沱的雨声。
柏寒知以“打车”为由,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留宿下来了。
不过就算成功留宿下来, 柏寒知也只能跟杨溢睡一个房间。
杨溢的床长度不短,但对于柏寒知这人高马大的个儿头来讲, 虽然勉勉强强能伸直腿, 可床有点窄,实在睡不下两个人。
于是朱玲娟就自作主张给自己的亲儿子打了个很敷衍的地铺, 给自己的亲女婿很贴心的换床单被套, 收拾房间。
一边收拾一边骂杨溢邋遢鬼不爱干净,骂着骂着, 像是越发来气,捧着脏衣篮走出来直接给杨溢一个爱的“爆炒栗子”, 敲得杨溢脑袋咣的一声, 两眼冒金星。
杨溢捂着脑袋, 幽怨的撇着嘴瞪了眼朱玲娟, 敢怒不敢言。这种情况,杨溢更不敢叫柏寒知陪他玩游戏, 怕又惹来朱玲娟的暴揍,只好坐到沙发的最角落,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打开了电视机,想找个电影来看。
杨万强洗完了碗之后, 走了出来, 跑到阳台边上看了眼外面的雨, 随后又四周搜寻了一圈, 看到朱玲娟正在卫生间, 往洗衣机里塞脏衣服时, 他这才悄悄的拉开了阳台门,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贯彻屋内,杨万强趁机摸出打火机和烟盒,打火机伸到了阳台,“啪”的一声摁开,迅速点燃了一根烟。
他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杨岁和杨溢姐弟俩早就习惯了,倒是柏寒知,多看了两眼。
杨岁看出他的不解和好奇,于是便小声跟他解释:“我爸他......”
才刚开了个头,柏寒知就抬起胳膊搂住了她的肩膀,手就捧在她的脸侧,他的胳膊稍微一收,将她往身边一带,杨岁便被迫的撞进了他怀里,他顺势低下头。
“靠近点说。”他说,“跟我还不好意思?”
杨岁下意识看一眼杨溢和杨万强那边,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这才往柏寒知身边靠了靠,嘴唇贴近他耳朵,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发声呢,只见柏寒知就又低了低头,故意把脸往她嘴唇上送。
杨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点茫然。
他煞有介事的摸了下自己脸上被她亲过的那一块地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样子,“说话就说话,亲我干嘛?”
“.......”
真没想到柏寒知还有这么皮的一面。
“你到底听不听!”杨岁用额头撞了撞他的下巴。
柏寒知慢悠悠的笑,“听。”
“我爸他就是想借着外面的雨声盖住点烟的声音,我妈不喜欢他抽烟。看见就要骂人。”
正当杨岁这么说着的时候,朱玲娟突然钻了出来,一把又凶又粗的大嗓门儿瞬间打破了现下的和谐和宁静,指着杨万强骂:“杨万强,你就抽,抽不死你!以为躲那儿老娘就看不见了?”
杨万强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的把烟给掐了。
杨万强没好气儿的念叨,“一半儿都还没抽到,你就在那上蹿下跳的,我要真有个好歹,那就是被你吓的!”
朱玲娟一记眼刀砍过去,抬起胳膊:“你再跟我顶嘴!老娘这一巴掌过去你那把老骨头怕是扛不住!”
两口子的相处模式从来都是斗嘴,你一句我一句的。不过往往都是朱玲娟占上风,震得杨万强服服帖帖。
家里的氛围向来都是这么吵吵闹闹,杨万强在儿女面前,早就是一个没有家庭地位的老父亲了,可今天不一样,女婿来了。
虽说朱玲娟
一口一个都是一家人了,可当着柏寒知的面,被媳妇儿吼成狗一样,杨万强还是会觉得很丢人和难为情。
杨万强尴尬的咳了声,给自己找理由开脱:“男人嘛,压力大了,抽根烟怎么了。”
他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