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颜累坏了,一饮而尽。
此刻春燕瞄了一下娘亲,见阿娘已在休息,这两年病痛折磨的她痛不欲生,她自认为是没用之人,提不起精气神,身体每况愈下。
额角和鬓角的雪白已疯狂蔓延。
苏子颜准备辞别,再三叮嘱注意事项以及药物用法用量等。
春燕牢记在心。
才准备出庭院,苏子颜却听到书声琅琅,倒感觉奇怪,在这清贫穷苦的处所里,居然还有好学之人,她循声去看,发觉朗诵者乃是春风,“真是少年得志,阿春会念这些?”
“诸子百家,六韬三略,四书五经,信手拈来。”这不免有吹嘘的嫌疑,苏子颜凑近,故意考了几个高难度的问题,本以为春风回答不上来,哪里知晓人家给出的都是标准答案。
这让苏子颜瞠目结舌,方知自己门缝里看人,她凑近春风,“下个月就秋闱了,我安排你考试,如何?”
“我可以考试?”
“先考童生,做个秀才,你果真能拔头筹,直接去会试,考进士!等你进士及第就能做文状元了,我静候佳音。”
春风眉心的“川”字儿渐次纾解,眼中燃起阴郁而炽烈的火光,“我是个残废人,我……”
“你身残志坚,怕什么,再说了,朝廷选用人才不拘一格,少时你到夜王殿下跟前,那才厉害!这是你崭露头角咸鱼翻身的大机会,你给我抓住了。”
是警告,是命令,是老生常谈也是激励,春风涕泗横流,死死地抓住苏子颜的手。
这一席话完毕,春风已重塑人格心智,说什么都要试一试。
“好了,天色已晚,我不好继续留在这里,我们不见不散,后会有期咯。”她再次道别,俩姐弟急急忙忙送了她出来。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春燕忽然开口,“奴婢告诉您一个秘密,前段时间,府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神是奴婢传出来的。”
关于泄密的事,苏子颜也百思不解,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她恍然大悟。
“那时在府上,唯独您对我很好,我看不惯她那作威作福假公济私居心叵测的模样。”少女眼含热泪,“所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