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湮长得着实俊俏,沈轻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眼光。
那颀长的身影一出现,几乎散得出光来。沈轻眠极少见他穿青衣,见此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艳,又很快重归平静。
沈轻眠恭敬地倾身:“臣女见过风定王殿下。”
楼湮微微闪过一丝不快,没有搭理她,转向皇上,弯腰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玩味一笑:“皇儿免礼,轻眠今日请旨收回指婚,你说说,怎么回事?听说昨日她在你王府前跪了一天,怎么,你欺负她了?”
楼湮面色丝毫不变:“多谢父皇关心,眠眠与儿臣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望父皇允许儿臣与她谈谈。”
皇上哈哈一笑:“去偏殿吧,小两口之间说清楚了,别动不动就与朕说退婚。”
眠眠?楼湮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小两口?皇上阅人无数,就看不出两人之间有多僵?两父子怎么都这么不可理喻?
楼湮向她伸出手,眸色不明的盯着她。沈轻眠不经打了个寒颤,哪里敢真的让他拉?自己自动自觉的站起来。两世归来,男人的冷气一如既往的浓烈。
楼湮冷哼了一声,顺先往偏殿而去,看也不看她,沈轻眠连忙转身向皇上行了个礼,匆匆地跟了上去。
楼湮审视的目光极具侵略性,沈轻眠对上的那一刻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便听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昨天才求着本王接旨,今日便求父皇收回,很好玩?”
“轻眠不敢,楚姑娘的事,沈家不会推辞,殿下也不必多想。”沈轻眠平静淡然。
“楚烬的事,与沈家何干?本王接的旨,你说收回就收回,可有将皇家颜面放在眼里?”楼湮眸色黑沉,看不出情绪。
“殿下与楚姑娘情投意合,原来轻眠年少不懂事,纠缠殿下数年,多有冒犯,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沈轻眠轻轻行了一礼。
楼湮忽而拔高了音量:“不要放在心上?年少不懂事,所以就可以戏耍本王?父皇就算再不喜欢,本王也是皇子,你说冒犯就冒犯?”
沈轻眠再次跪下,目光清明而执坳:“不敢,臣女没有这个意思,请殿下明鉴。”
楼湮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低头看她:“昨天还没跪够?今天还要进宫来跪?本王的婚旨说收回就收回,当本王是什么?还能退货?既然原先是年少不懂事,那就为你的不懂事,付出代价”
“小姐今天又跪了?不成功吗?”琴儿心疼的搀着她离宫,“回去以后上些药吧,常公子送的那些药……”
“回府再说。”沈轻眠眉都没皱一下,低声道。
昨天从不到巳时就开始一直跪到申时初,她的皮肤本来就嫩,不仅覆了大大小小的擦伤,而且还有一片片的淤青,昨晚她只让琴儿帮她简单清洗了伤口,连敷都没敷,今日又进宫,伤又加了一重。
楼湮远远地跟在她身后,脸色更差,转头吩咐了一句:“牵匹马来。”
泠翊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便找了匹马来,而前面的主仆二人不过刚过内宫门。楼湮潇洒的跨上马,精准的到两人身边停下,翻身下马,顺势抱起沈轻眠上了马。
沈轻眠在有人靠近的那一刻就起了戒备,却在嗅到那阵熟悉的冷檀香的那一刻愣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轻轻地放在马上。
“殿下?你……”沈轻眠对这样的楼湮有些陌生。
楼湮冷冷的开口:“你我二人既未退婚,你便是未来的风定王妃,本王就不会让你随便死在宫里,一瘸一拐的,实在有失皇家体面,别乱动。”
“殿下……其实不必的,皇宫内不可策马而行。”沈轻眠如今靠近他就紧张,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更不要说楼湮的手臂紧紧的勒在她的腰间,“放我下来,琴儿会送我回去。”
马跑得快,楼湮御马之术极为高超,此时实际上已经离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