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伸了个懒腰后向西边移动的时候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了……
汉克当然注意到了,查尔斯在看午间新闻,这没什么,但这几个台已经被他翻来覆去的调十几次了,空气逐渐压抑、他在变得焦躁,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掏出一把AK向四周扫射……
汉克斟酌了一下,觉得自己有必要冒着被喷的危险说点什么:“查尔斯,今天是愚人节。”
“我知道。”十分冷淡的声音,还附带一句潜台词:所以呢?
“嗯……也许她是去买愚人节道具了,比如挤出来是芥末的牙膏、吃了牙齿会变红的口香糖之类的。”汉克努力想活跃气氛,说完还笑了两声,但这笑声很快遭遇冷空气冻成一团又碎了一地。
查尔斯看着电视,似乎毫不在乎:“是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那你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啊?汉克的眼角抽了抽,只觉得自己胃疼肾疼牙疼蛋疼……他实在不擅长应对心口不一这种设定,想了想还是别说话了,免得连累他被骂。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直到他该去准备晚餐的时候也没有人回来,汉克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真实存在的,否则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慢呢?
轮椅碾过地板的声音传来,在空旷的大房子里格外清晰,虽然只是少了一个人,却给他一种突然安静下来的感觉。
因为没有人再挑战查尔斯脆弱的神经,又在他快要翻脸的边缘时神奇的将人哄好,可是曾几何时,谁还记得她才是最孤僻的那一个。
原来你一直在用这样的方式去帮助他吗?
汉克知道查尔斯就在自己斜上方的走廊处,他依旧决定闭麦,奈何对方主动开口了:“汉克,晚餐不用给她带份了。”
“好。”他可不打算问为什么,他的情商还不至于那么低。
“她离开了,显而易见。就像艾瑞克和瑞雯一样。”查尔斯
。根本不需要别人提问什么,他只是需要发泄一下心中快要溢出的情绪,“如果你也想离开就走吧,不需要跟我说,这一点她做得很好。”
他的语气有些淡漠但很冷静,如果可以忽略那一声门被摔上的巨大声响。
结果还是被殃及了啊……生活不易,汉克叹气。
……
周遭的环境逐渐变得寂静而荒凉起来,这是一个有些年头的住宅区了,一排排矮层的复式房屋伫立在瘦高的木棉树下,此时正直花期,如果是在白天,这一树殷红的木棉花应该会为这里增添不少颜色。
相比残留着黑色焦痕的深棕墙体而言黑色的柏油道路应该是近些年翻修的,而那些没有被完全掩盖的焦痕不难辨认,只可能是二十年前那一场惨烈的大轰炸所留下的伤痕。时过境迁,这片区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原住民了,大部分的房子都被租给了那些早出晚归的人,所以零星的几块亮起灯光的玻璃在这样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孤单。
爱丽丝看了一眼手表,没有调整时差的指针依旧兢兢业业的遵循着纽约的时间,下午三点二十分,也就是说她花了大概一个小时从泰晤士河畔走到了这里,回头看去时还能看到伊莉莎白塔明亮的塔尖。
夜不深但人已静,放眼望去四下无人,所有的房子长的都几乎一模一样,但她还是准确的找到了……曾经的家。
只从外面看就知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花园里杂草丛生的景象看起来无比荒凉,屋子内被深色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门前是一把老式门锁封闭了大门,看起来很不可靠,但没有人会担心房子会被偷,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爱丽丝的脑海中被勾出久远前的回忆——在父母死后,叔叔一家收养了她,自然理所应当的得到了属于她的遗产。谁也不能否认他们最主要的一个目的确实是为了钱,但很遗憾的是由于她的父母死因离奇,这房子被认为是凶宅,一时间很难卖出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