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是有所耳闻,但是却不知具体,因为那会儿他正因为永和宫里的事情来回着太医院和永和宫,根本就没在安帝身边侍候。
为此,杜公公依旧保持着跪拜,没动移动半分,回道:“回太后娘娘,此事奴才不知,今日奴才没在御书房,请太后娘娘明察。”
自从上次向安帝下了一次罂粟被发现之后,御书房里里外外,就连禁卫军也都被大洗盘,姚太后安插的人都被赶了出来。
哪怕没有漏出马脚,未有任何的行动,也一样,全都被清走了。
因此对于杜公公没在御书房里侍候之事,姚太后并不知晓。
沉着脸,看
了一眼身旁的孟嬷嬷,似在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孟嬷嬷也没有想到一直离不得杜公公侍候的安帝竟然会不用他侍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姚太后。
好一会,孟嬷嬷方想起来前去请杜公公前来之时,身上还有些雪花落在外袍上,故觉得他一定是有事瞒着。
于是在姚太后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但视线却未离开过杜公公。
姚太后听着孟嬷嬷地话,眸珠子不时往杜公公的身上瞟去,像是在暗示杜公公,她知道一些事情,让他从实招来似的。
杜公公在宫打滚了大半辈子,怎会不知道姚太后的目的。
可是身
为奴才的他,既已选择忠于安帝,也就不会向姚太后投靠而去,于是面对姚太后的问话也是一问三不知。
就连姚太后问他不在安帝身边侍候,去办何事了,他也未有告之。
“回太后娘娘,皇上让奴才办事,奴才不敢办不好,奴才也只不过是个狗奴才,办的都是些跑腿的事儿,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杜公公不肯说,姚太后也拿他没办法,想要向他动刑,但又担心这个时候动手,会引来安帝的怀疑。
见什么都未能问出来,姚太后摆了摆手,还是将他放出了慈安宫。
杜公公顶着鹅毛飞雪,一瘸一拐地出了慈安宫。
原本想着就如此走回御书房,不想却在慈安宫的宫门关上之后,杜纯从转角抱着一把油纸伞跑了过来。
看到杜纯为了等他,立于飞雪之中,杜公公的双眸瞬间红了起来,尖刺的嗓门压低着声音责备道:“你这孩子跑过来做什么?万一皇上需要人侍候你没在怎么办?”
在外人面前,杜纯绝不敢露出笑容,在面对杜公公的责备,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露出天真和松了口气的真心笑容,边打开伞边回道:“义父,皇上知晓太后娘娘传唤您之事,特地命小纯子在此等候,若一个时辰后未见您出来,便让小纯子进慈安宫,说皇上在寻您进殿侍候
。”
说着,杜纯将油纸伞和暖手炉塞到了杜公公的手中,而他则蹲下了身子,意图十分明显地道:“义父,小纯子背您回去,此时夜深人静,不会有人看见的,您上来。”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皇宫里没有真情,可是偏偏却让他收了这么一个纯真且又有孝心的义子。
没有拒绝,爬上杜纯的后背,一滴激动的泪水落到了杜纯的肩上,而他心里也暗暗是了决定,一定要多活些时日,好护着这孩子多一点。
就在杜公公离去之后,姚太后向孟嬷嬷下令道:“务必让这场病传扬开来,哀家一定要在除夕之前将遵义王接出宗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