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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学流派众多,和其繁杂?只用了七八年的时间便能将招式记得七七八八,叶玄真,你吹嘘也不是这般吹的!”钟鸣气笑道:“我现在真不知你嘴里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虚言了。”
“钟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会骗你?”叶玄真摇了摇头:“其实天下武学看似流派众多,但毕竟人体构造所限,能用出来的动作招式就那么多,便是加上血气运行线路,总也有个穷尽,只要掌握了其中关窍,甚么招式都可拆解殆尽。”
“譬如灵鹿郡的流云宗,其入门拳法流云手,便与望海郡剑意门的‘掌剑三十八手’在武学招式上如出一辙,就连血气运行线路、发力技巧也有七八成的相似之处,但这两者其实都是脱胎于谪鸣寺智见神僧所创的‘推敲散手’。”叶玄真解释道:“因而这天下武学,大多有源可溯,你会了这一家的功夫,便相当于学成了其它几十家门派的招式,那也不是甚么奇怪的事情。”
“好家伙,难不成你真能通晓天下武学?”钟鸣吓了一跳,不过叶玄真既然是李灵犀亲自认证的“武道天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再譬如,钟大哥你方才在蓝蟾宗山门前想要拔刀,用得便是四方刀术的起手式,可虽则如此,我却也能看出,你那时不过是借了四方刀术的一个壳子,若真的拔刀,用出的决计不会是吕行方前辈的成名绝技!”叶玄真笃定道。
此时钟鸣方才真正心服口服,叹道:“不错,吕前辈的四方刀术其
。中所蕴含的刀理实在太过精奥艰深,以我现如今的武道境界,还用不出来!若是持刀,也只能是以吕前辈年轻时的家传刀法对敌。”
叶玄真哼哼笑了几声,继续道:“我还能看出,钟大哥你的刀法中可谓大有深意,其中已然蕴含了一丝‘刀势’,而在蓝蟾宗山门前,其实也是一个积攒‘刀势’的过程,若是当时出刀,必是石破天惊、绝艳众生的一刀!寻常铁骨境中,只怕无人可以当之!”
“这你也看得出来?”钟鸣神色震动:“我的确是在积攒刀势!实不相瞒,其实我已经有数月不曾出刀!”
“数月?”此时连叶玄真也被惊住:“钟大哥,你竟然已经积攒了几个月的刀势?那此刀若出,岂不是血丹境之下再无敌手?”
“只是……”
“只是?”
“钟大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叶玄真迟疑道:“相比于血气、体魄、武道招式这样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刀势一说其实有些虚无缥缈,江湖上也常有‘术势之争’,专研武道招式的武夫认为,‘势’之一说过于玄虚,高手相争,只需招式比对方精妙、武道修为比对方深厚,自然可以一战而胜之,何必去争那一线气机?可重‘势’的武夫却认为天下武道相争,心气大过一切,只要自身气势养望至巅峰境地,莫说同境争斗,便是越境而战,也自可一刀斩之!”
“但归根究底,‘势’之一道对于铁骨境界的武夫还是有些高深了,钟大哥能在此境便养出刀势,固然可算得上天纵英才,可不知大哥有没有想过,你这刀势其实算得上一锤子买卖,第一刀自然所向披靡,可第二刀的威力只怕便要大打折扣,难道你临战还能只出一刀,然后再蓄养几个月的刀势,再出第二刀不成?”
“况且,玄真斗胆问一句,钟大哥你所蓄养的刀势,可有什么说法?”
钟鸣一怔,言道:“我观天下不平事,只觉胸中郁郁,要以手中刀,斩尽不平!”
“以不平积郁结,含郁而斩不平,好意境!”叶玄真赞道,只是陡然话锋一转:“那便是了,怪不得钟大哥要在山门前与那方浮对峙,蓝蟾宗掳掠无辜少年少女,自然是大大的不平之事,钟大哥你见此不平,自然可以继续蓄养刀势,等到真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一日,然而……然而……”
叶玄真言辞闪烁,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