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回抱住他。
此刻在孤寂的荒山野岭,不远的河道是汹涌的洪水,在生命流逝的边缘徘徊,一股浓烈的安全感包裹着她,这一刻再情难自禁。
张芳体力恢复些,她的理智无法再压抑住情绪,内心如河水般泛滥,一字一句在他耳边:“大祥哥……我喜欢你。”
她声音虽小,但如平地惊雷在他耳边炸开。张家祥的心跳短暂的停了一拍,接着猛烈的跳动起来。
他知道失温的人神思游离,意识不清:“说梦话呢。”
“不是梦话。”张芳的语气很坚定,此刻她直面自己的内心:“我一直在等你,主动。”
张家祥的手臂有一瞬间缩紧,他看着怀里瘦小的姑娘,止不住的心疼。
听清她的话后,心里为之一颤,但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
因为自己,属实配不上这么好的张芳。
他避而不答:“下次,天气恶劣,不许乱跑了。”
两人紧紧抱着,张家祥身上带了五支葡萄糖,他估摸着时间喂给她,大抵是能撑过今天晚上的。
两人都撑着精神,没有合眼。
天色终于渐渐亮了,视线一片清明,张芳愣愣的看着眼前一片荒芜,不禁落泪。
农民培育了两年的树,刚过花期的蜜柚树,在她面前被摧毁的满地残肢。
张家祥知道,这是她的心血,看着被风雨无情糟蹋过后的场景,两人沉默良久。
搜救队也扛着担架上来了,张家祥打横抱起她,穿越风雨往队伍的方向走去。
晓兰心里焦急,也在救援的驻扎点蹲守。她看到搜救人员抬着担架过来,有的是生命,还有的是冰凉的尸体。
这一刻她揪心,生命竟然如此脆弱。
等到九点一刻,晓兰在担架里看到张芳的身影,过去确认无恙后,吊着的心才放下。
人群后面的张家祥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身上、脸上都是伤口,衣服也被树枝刮破了,手臂还汨汨留着血。
晓兰心疼的过去搀扶他:“怎么不用担架?”
“救援物资有限。”张家祥也没逞强,借着她的力气支撑。
看见小姑娘流眼泪了,张家祥解释:“我当过兵,体力耐力比一般人上限高。”
这话说完,晓兰哭的更凶了:“那也是人。”
张芳躺在镇人民医院的病房修养,周颂每天炖好汤过去照顾她。每次进医院前,她总有些畏缩,医院的消毒水味儿,让周颂心里不大舒服。
张芳的病房门口她经常偶遇大祥哥,却不见他进去。
大祥哥的手缠着纱布,额头上也裹了一圈,看起来比张芳还严重。
周颂有些担心去问候他,张家祥笑着摆手:“我这是外伤看起来严重,其实就是皮肉伤。”
有时候晓兰姐也会来医院,有一次趴在门口,周颂听见两人聊天,不是她不光明磊落,而是他们聊的话题跟张芳有关。
这就把她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病房里,陈晓兰看他最近魂不守舍的老往张芳的病房看,她开始猜疑:“你是不是喜欢张芳?”
张家祥没说话,没应声也没否认。
这个态度就已经大概论证了晓兰心里的想法,她闹了几句别扭,继续说:“张芳以前有别的男人,她跟人家搞过男女关系,早不是处女。”
听到这话,张家祥起先有些错愕,然后也生气了:“你不要乱说。”
“我没乱说。”陈晓兰心里委屈:“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张家祥警告她:“不管真假,别乱嚼人舌根。她一个清清白白姑娘家,还没嫁人。”
病房里,晓兰姐开始哭。周颂默默转身离开了,她拎着手里的保温桶去了张芳的病房,张芳还在病床上看着材料,真是劳模典范。
“还看,医生不是叫你多休息嘛。”周颂拧开保温桶盖子,盛了一碗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