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黄昏,封建民刚进家门,就看见满地桌椅残骸,封丞和彭超亮扭打一团,潘瑜则站在一侧劝吼着。
封建民鞋都没来得及脱就冲上去挨了两拳才把他们撕开。
他本以为是儿子犯错,结果却听见彭超亮口里全是侮辱儿子的脏话,听得他拽着人就要扫地出门。
彭超亮直接甩开膀子,对封丞挑衅道:“你小子身子板嫩,今天受的罪你给我好好记着,哪天叔叔一定叫你有好果子吃!”
暗示性极强的话语听在封丞耳朵里,就像是说刚才扭打过程中有些动作都是故意擦碰的。
再看彭超亮意得志满的笑容,封丞心头的鬼火蹭蹭直冒,眼底充着十足的戾气,终是被放出来了。
他绕过封建民直接踢开大门追过去,封建民反应过来转头跟着出门,潘瑜则是在家守着没跟过去。
刚绕过半层台阶,封建民就见彭超亮抄起一家家门口的拖把木棍子,反手对准封丞的头一通猛挥,面上那狠厉劲丝毫不加掩饰。
楼梯间窄小非常,平时至多两三人上下楼,现在打起来,封丞也没多少地方闪躲,只能下意识用手挡住。
而这一幕刚巧被封建民悬在上半层看得一清二楚,顿时他胸口的心脏恨不能跳出来替他。
心焦儿子吃亏,封建民脚下更是直接几步跨做一步跳下楼,由于一圈冲击过猛,落地时封建民的脚当下就被震得生疼。
他顾不上细看,直接将封丞扯到边角,自己硬是挨了一棍子,当场后脑勺就出血了。
封丞入目皆是一片红,眼底顿时充血,抬脚就对着彭超亮的肚子狠命一踹,还欺上去捶他的脸。
大敞的门口,听到楼下的招呼肉的声响夹杂着彭超亮求饶的言语,潘瑜难以心底的复杂,悄悄探头去看、
结果就见封建民一动不动靠在墙上,而彭超亮则是犹如死鱼一般被封丞提着猛捶打。
就一眼,潘瑜霎时吓得魂都要飞了。
她抖着手打通120将三人一道送去医院。
一通检查下来,潘瑜才知道三个里伤的最重的,是她丈夫和儿子。
而彭超亮,除了面部受损,就是内脏有破裂的风险,归因于封丞踹他的那一脚。
潘瑜觉得彭超亮是她请回家做客的同学,封丞二话不说就对着人一通教训,不说其他,伤的医药费他们得负责的。
然而她刚交完住院费,就得知封丞右手骨裂,封建民的腿断了。
茫然的交完医药费和住院费等后,麻木的等待手术完成,潘瑜坐在丈夫儿子床边,望着户头里剩余的存款,她口里苦涩不已。
封建民率先清醒,潘瑜喂了水后,他知道自己腿不太能好了,有些怔然。
片刻,他问:“那人来我们家做什么?为什么会跟儿子打起来?”
潘瑜动了动嘴唇,为难道:“他是我高中同学,正好碰上了就请他上楼认个门。至于丞丞为什么会跟他打架,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时候我是在厨房里,刚出来就看见他们在动手了,我拦都没拦住。”
封建民闭了闭眼,心底透着失望,又问,“这个人,以前和丞丞接触过吗?”
“应该没有吧。”潘瑜有些不确定,不过这的确是她第一次带他回家。
“接触过。”封丞沙哑着嗓音,回道。
显然是醒来有一会儿了。
潘瑜替他把床摇起来坐着,又给喂了水,封建民问他:“什么时候接触过?”
封丞面色平静的将他小时候放学,潘瑜因为忙就把自己托给彭超亮送回家。
之后发生的事封丞小时候就告诉过封建民,那时封建民提醒过潘瑜一次,但她不以为意,现在直接把人带回家里来!
越想到这个,封建民的心火越是压不住。
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离婚!我一出院就去离婚!”封建民黑着脸下决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