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热烈的洒在罗宇霜的脸上,视线所及都是如画般的秀丽风景,她以为会很难过,毕竟再一次的抛下一切重新开始,可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如丢掉沉重包袱的人,步履变得轻盈许多,她越来越理解了人生,理解生而为人每个人的不容易,也理解人性的复杂,她找了家民宿一睡就三天天,然后像个浪子似的游荡在古镇的酒馆,没人认识她,没人了解她,这种因无人理会而来的自由,也有种独到的芳香,一周后,赵海晨来过一次电话协商离婚等事宜。
罗宇霜淡淡的说:“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房子车子都是你的。”
赵海晨沉默了会儿说:“老家的房子留给你,你也快三十了,过年也有个去处。”
罗宇霜有些生气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废人?觉得我可怜到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夫妻一场,我希望你过得好。”
罗宇霜顿了顿,用一种凄凉的语调问:“赵海晨,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那种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爱?”
赵海晨陷入了深思,很久才回答:“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你去死,这显然是哄人的,这个世界哪有什么人愿意为别人付出生命,但我想保护你,那种想把你护在身后的保护,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你,从咱们春节第一次在街上碰面开始,我就总期待着过年,期待着看到你……”
“那你为什么出轨?”
赵海晨愣了愣,支支吾吾的回答:“你原来知道……自从咱们结婚后,我发现生活并不是你我设想的那样,仿佛处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我不知道怎么对你好,明明是夫妻,彼此却还那么孤独……”
罗宇霜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别说了,离婚协议收到后,我会签字,至于房子什么的,我真的不需要,如果你了解我,就会知道我不需要一套房子的束缚,也不需要它带给的安全感,能让我感觉安全的不是这些物质的东西,你已经尽心尽力了,是我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挂了电话,罗宇霜坐在民宿的小院,点了一支烟,此刻正是黄昏,夕阳很美,是她喜欢的壮观的凄美,她眯着眼,仿佛醉了,有种想胡言乱语和手舞足蹈的冲动抑或是想大哭一顿,她没化妆,头发凌乱的披着,穿着随意邋遢,等太阳最后一缕光消失在地平线,天空变成让人惆怅的深蓝,她才起身去附近的酒馆坐下,酒馆不太吵,只是五颜六色的led灯太过刺眼,喝下两杯调制的鸡尾酒,身体轻了很多,酒壮怂人胆,她跑出酒吧在附近安静的巷子口找了个台阶坐下,打通了祝东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在她还没失去等待的耐心前被接起。
“你好,霜霜。”
从他的语气中,罗宇霜知道他们再没可能,她高兴他的疏远,如果他能把她的电话挂断,她更高兴。
“东哥,你最近好吗?”
“我……挺好的,生意不错,你呢?你现在在哪?”
罗宇霜看着地面的石子回答:“我也挺好的,对了,我结婚了。”她明明在办理离婚,却将结婚的事脱口而出。
“恭喜。”
“谢谢东哥,那我先挂了。”她按掉电话,眼里却湿润了,她晃晃悠悠的走到酒吧,又叫了杯酒喝,店里一个驻唱的歌手,看她这两天都喝的烂醉如泥,坐过来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
听到这声“姐姐“罗宇霜扑哧笑了,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这个男孩,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有种还没活明白的忧郁和单纯。
一直喝到深夜,或许是形象太糟糕,或许是她喝酒太猛,根本没人搭讪她,她起身扶着桌子往门口走,出了门又扶着墙往客栈走,很快她就发现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个人,她没在意继续往前走,等走到昏暗的巷子里,刻意藏起来,跟踪她的人正茫然的四顾,而她却笑了,她想点烟,发现没有火,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