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忍者颤抖说:“对不起。”然后挂了电话,她不能叫救护车,会惊动合租的室友,她努力从床上爬起,也不觉得冷了,穿好衣服,站起来,明显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随时都要倒地,牙齿也在因紧张咣咣想着。
拿起手机看了下,正是午夜三点半,这是个并不陌生的的时间点,她下了楼,一阵冷风迎面逼来,她抖得更厉害,深更半夜的小区静的很诡异,为什么被死神挑中的偏偏是自己?她好像看到有人在暗处盯着她,催促着她早点选择结束自己。
叫了网约车,一般她会选择坐后座,而今天她坐到了前边,一上车就对司机说:“我可能不行了。”
“小姑娘哪里不舒服?”司机早在订单的定位中知道她要去医院。
“心脏病吧。”罗宇霜说,司机也见她面色苍白,身体颤抖得厉害,车开的更快。
到达医院,第一次觉得消毒水得味道这么让人安心,就算心脏病爆发也好,脑梗也好,只要倒下马上就会有人抢救自己,逐渐她从惊颤中平静下来,挂了号通过检查,一切没问题,她拍了张病例和检查单发给小老板说心脏不舒服请半天假,于是打车回家里。
她重新钻进被窝,流着眼泪逐渐进入了梦里,在梦里她感觉身体像失去重量飘在蓝色的天空中,好几次明明已经落地了,又被一股力量拉回空中,等从梦里醒来,她觉得那不像梦,像自己的灵魂真的离开过身体,可打开窗户,外面根本没有蓝天,只有厚厚的乌云压在头顶。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情绪已经不能用悲伤来形容,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却连去卫生间都担心死掉。
她不能脱离人群,怕自己一个人在家有什么不测都没人知道,于是准备去公司,一上午没吃东西,也不觉得饿,反而反胃,可一上地铁,就感觉身上出冷汗,紧接着全身发软,突然她因眩晕坐在地上,周围的人都把目光投过来,旁边一个女孩蹲在她身边关切的问:“你还好吗?”
罗宇霜脸色煞白,虚弱的说:“可能低血糖。”
女孩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说:“快啃一口。”
这时地铁到站停下,女孩搀扶她出来,然后叫地勤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现在好多了,你快走吧。“罗宇霜喝了口水,不愿再耽误女孩的时间。
女孩嘱咐她吃苹果然后重新上了地铁。
罗宇霜喝了温水吃了口苹果,突然泪流满面,这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感动,她一向鄙视人的虚伪,但人不是也有很多美德吗。
休息了会儿,褪去了一身虚汗,她重新踏上地铁,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和紧张袭来,甚至要遏制住喉咙,让她喘不过气,因为那种恐惧,心又失控的狂跳,她乘坐了一站马上逃命似的冲出来,然后走出地铁站,这距离公司还很远,如果不坐地铁要怎么才能去?
外边刮着寒风,虽然是正午,天阴的像黄昏,无奈她打了辆出租,司机只是在刚上车时问了下她去哪,再没理会过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她一直忍着想要哭的冲动。
没有堵车,大概半小时她终于到了公司,在楼下的卫生间照了下镜子,除了脸色苍白,倒没有泪痕,她拿出唇釉在和脸色几乎一样苍白的嘴唇上薄薄涂了一层,公司在二十一楼,当坐上电梯的那一颗,那种恐惧和紧张又如潮水般袭来,她忍着天旋地转终于到了公司,正是午休大家趴在桌上睡觉的睡觉,追剧的追剧,没有因为她的突然到来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有孙梦雨抬头瞥了她一眼。
下午她点了外卖吃起来,同事才问起她:“听说你昨晚去医院了,没事吧?”
她吃着外卖,笑着说:“没事,没事。”
上班的时候,她已经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时不时的往厕所跑,有时坐在马桶盖上,在网上搜着自己状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