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宇霜把画攒到三十副,叫着爱娣帮忙一起打车运到海边,支起一个摊。
爱娣手插着腰,看着地上的画说:“打算怎么定价?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才华。”
罗宇霜笑着说:“成本回来就行,无所谓赚钱不赚钱。”
“成本多少?”爱娣问,今天她穿了件牛仔裙,和波点复古的红衬衫,站在那里像颗甜草莓。
罗宇霜认真的说:“小的五十,大的七十。“
“这也太便宜了吧,人家很多画动不动就价值连城。”
罗宇霜笑睨着她:“你当我是谁?毕加索和梵高吗?”
爱娣努努嘴,一边帮她摆着画一边欣赏着:“还别说,你画的挺好的,你这是什么派?”
罗宇霜一笑,“要硬说流派,应当属野兽派吧,哈哈,其实我就随便画的。”
“野兽派?还有这个派别吗?”
罗宇霜只是笑,今天的天气不闷不热,很适合卖画,画一摆开,就吸引了很多人,看着行人把目光注入她的画中,她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会有一刻,恍惚的想如果自己真成为个画家该有多好,就能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能骄傲的和李月风相见,能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对她刮目相看。
不一会儿,何娜也来了,穿着一身正式的商务风衣服,和爱娣站在一起,姿色不分上下,但美的各不一样。
她把两个人互相介绍给彼此,都是做业务的,自然不拘谨,很快就聊的熟络,甚至投机。
不一会儿就有人买了一张画,是一个略显沧桑的中年女人,陆陆续续有几个年轻的姑娘也买了几副,罗宇霜漠然的站着,并没因为赚钱感到欣喜,而是在观察那些买她画的人带着怎样的心情,画板上的每一笔都是她的心血,她的心思,她不能言语的情绪,当看到有人在画中笃定的看中其中一副,并离不开眼,她感觉到被理解,有点想悸哭的冲动。
爱娣去旁边买了三杯冰咖啡,三个坐在画摊旁,爱娣说:“我终于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你身上那股阴沉的气质,原来是艺术气质。”
“你咖啡里加了多少蜜,嘴怎么这么甜。”罗宇霜笑道。
爱娣认真的撅起嘴,“我喝咖啡可从来不加糖。”
罗宇霜和何娜看她孩子气的脸都笑了。
突然何娜的手机响了,行色匆匆的起身去接电话,爱娣的眼睛在晚霞里凝结了薄薄的一层亮光。
罗宇霜手搭在她肩上,“以前只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不容易,只有自己伤痕累累,其实每个人都那么不容易,笑容里都装着沉甸甸的心事,大家都在一边忍受一边向前。”
爱娣看了她一眼,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画怎么卖?”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带灰色鸭舌帽的男人,流着精心修剪过的胡子,穿着运动背心,脖子上挂着耳机,胳膊上能看到优美的肌肉线条,约莫三十几岁。
爱娣连忙起身张罗,“那张七十。”
男人低头看着画,罗宇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看的是自己最近才完成的一副画,画的是一个在城市上空漂浮的人,用的都是最浓烈的色彩。
“这是你画的吗?”男人问爱娣。
爱娣指了指一旁的罗宇霜:“是她画的。”
罗宇霜拘谨又恐惧的笑了笑,因为男人看起来像蛮懂艺术的,他的眼睛有种能看透一切的神韵。
男人细细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着画,说:“这些画我都要了。”
爱娣睁大眼睛,结巴的说:“真……真的吗?”
罗宇霜也诧异的眨着眼睛,许久才说:“小张的是五十。”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眼里也流淌出一抹暖意,“不过得麻烦你们帮我一起拿到车里,我车就在路边。”
爱娣和罗宇霜点头,然后帮着把画往过运,打完电话的何娜也加入其中,男人转钱的时候,罗宇霜忽然想起手机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