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的走到马慧家,马慧抄了两个菜,烧了一锅热汤,她恍恍惚惚的坐着,马慧问她怎么了,她无法再估计面子,把她和张宁的事说了。
“你这个傻子,遇上渣男还当宝贝呢?”
罗宇霜试图解释张宁不是人渣,但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淡淡的说:“我觉得我能够理解他。”
“那他能够理解你吗?知道你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知道你的工资只能维持生计吗?知道你是把用来生活的钱都打给他,知道你在天寒地冻的冬天在街上发单吗?”喘了口气,马慧不解气的说:“冬天了,他有想过给你买件御寒的衣服吗?这样的男人不是人渣是什么?我真不知道他哪里好的。”
罗宇霜吃着饭眼泪噼里啪啦的的滚出来,却不是因为张宁,她想起了李月风,那个在自己无家可归时收留自己的男孩,那个在寒冬相互依偎如亲人般的男孩,那个曾经在黑夜搀扶过她的男孩,冬天来了,在那个如冰窖的bj他究竟准备怎样过冬?衣服多吗?粮食够吃吗?还在追寻他的音乐梦想吗?她抹了抹眼泪说:“算了,要他真是骗子,骗就骗了吧,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他。”张宁和李月风根本就是两种人,只是她不小心混淆了。
马慧摇摇头,“搞不懂你,既然不喜欢干嘛对他那么好,钱多没处花?”
晚上回到家,罗宇霜全身疲惫,她拿起手机,打上一串熟悉的数字,可最后还是暗灭了手机,李月风或许已经把她遗忘了,或许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她这干妹妹不过是漫长人生里不值一提的一笔。
公司组织旅游,罗宇霜把名额让出去,换了几天假,然后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硬座去了bj,熟悉的冬天,熟悉的车站,灰蒙蒙的街景,她仿佛穿越时空来到了去年的冬天,坐上公交,趁着天黑她去了那个胡同里的小屋,房门上依然挂着那把生锈的锁,她迟疑了下,抱着试试的心态在窗台砖头下找到了钥匙,对着锁扣扭动了几下打开了门,只见房子收拾的紧紧有条,电视后石灰墙上拿黑碳画的太阳树已经褪了些颜色,看着一些简单的行李,罗宇霜感觉李月风像似要出远门,她在床上坐了会儿,起身离开了,她去那家酒吧,驻唱中已经没有李月风,她问服务员有没有个歌手叫“风月。”服务员眼珠转了转说:“走了,和客人打架被经理开除了。”
“这是多久的事了?”
“上个月吧。”
“哦。”罗宇霜落寞的离开酒吧,沿着熟悉的路回到胡同口,只见李月风和一个纤瘦的女孩站在路边。
以她发传单看人的经验,女孩虽然穿着休闲,却是商务风,从款式看,一身下来价格不菲,再看她的妆容和散发出干练的气质,应属职场精英型人才,是她一直梦寐想成为的那类女人,李月风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女人呢?而且还在他家门口,想必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此刻李月风脸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慎重,旁边高挑优雅的女人却轻松的手揣大衣口袋,她看不清女人的脸,但从隐约的轮廓看应该是美女,最起码比她精彩。
他们是什么关系?
罗宇霜不敢再向前一步,觉得空气形成了一只隐形的大手,把她阻挡在远处,这时李月风和那个美女相拥在一起,那么紧密,仿佛为一体,逐渐他们的身影在她眼里变的扭曲,包括周围一切的夜景,她的心有撕裂般的痛楚,拭去泪水转身离去,她漫无目的飘在街上,想想挺可笑的,明明和张宁失联了,却千里迢迢来找李月风,还为李月风把别人拥入怀哭的这样厉害,不得不承认这一年她从没忘记过那间小屋,从没忘记过那个为他出头,收留他,叫她丫头和小妞的bj大男孩,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来到火车站,坐在广场,看着夜色下缩着肩奔忙的人们,罗宇霜脑海全是这两年的事,自己如何从职校出来,如何踏上离家的火车来bj,如何被酒店里的服务员欺负和捉弄,在辞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