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带着他花钱请的十个劳力抬着丁壮等五人,刚进村,他就谴了在村口玩儿的稚子去丁壮、顾凯等五人的家里报信。
丁氏是第一个接到报信从家里跑出来的。
见到她的好大儿被打得趴在担架上,屁股和大腿处的衣裳都打烂了,血肉黏糊糊的成一片,她当场就边嚎边骂了起来。
里正爷一张脸都黑成了锅底。
天知道他今天带着丁壮这五个不成器的狗东西到县衙,发现是他们之后有多丢脸。
可当时他都已经站在堂下了,青天大老爷就坐在堂上,他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自己治下的村子里出了五个这么不成器的东西,他只觉得他一张老脸都给丢尽了。
青天大老爷最后判了他们一人打三十大板,听着那打板子的闷响声,他只觉得那板子不是打在丁壮这几个东西身上,而是打在他的脸上。
今天整个镇治下的里正都在亭长那里述职,偏生他这个槐树村的里正这么丢脸。
是以此时里正听到丁氏的哭嚎声,当即怒斥道:“丁家的,丁壮他们几个触犯国法,身上这伤是青天大老爷让衙役用水火棒打的。
你嘴里再这么不干不净的,是也想去堂上走一遭不是?”
丁氏听到这话,脸都吓白了,瞬间就噤了声。
其他顾凯等四人的家里人,本来就因为家里出了这么个二混子觉得面上无光。
如今他们还在青天大老爷那里挨了打,留下了案底,本家地孩子走科举路都要受到影响,他们心里简直恨死这几人了,更别说像丁氏一样心疼了。
里正虽然心里头生气,但到底还是负责任的将几人一一送回了家。
苏酿本来还以为丁家人要过来闹。
没想到一下午过去了,不论是丁家还是其他几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倒是也乐得清静。
昨夜那五人是丁壮他们几个混子,不是山匪的事情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同时传开的还有丁壮他们五个被青天大老爷判了三十大板的事情。
“昨晚不是说是五个杂碎是山匪吗?怎么会是丁壮他们五个?咱们村本来就因为出了这么几个混子,孩子们的婚嫁都受到了影响。
现在他们还被青天大老爷打了板子,这往后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还敢往我们村嫁啊?”
有人说出这话之后,一起说话的人就都愁了起来。
这谁家里没个儿子啊?
给儿子娶妻那就是一家人的头等大事,可如今他们家儿子被累得不好找媳妇儿了……
当即就有人埋怨道:“这阿焱家的也真是的,怎么人都不看清楚就在乱嚎有什么山匪,现在好了,把自己村子里的给抓去了,一个村的脸都叫她给丢尽了。”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丁氏的亲妹子丁盼弟,而丁氏的原名叫丁招娣。
两姐妹都嫁到槐树村,也都一样的家族遗传重男轻女,是以这时候丁盼弟丝毫没觉得她那外甥有错,反而怪起了苏酿。
赵婶子当即就开口道:“丁盼弟,你这话就说得好笑了。这关人家苏酿什么事?
是阿焱家的让你外甥半夜到她家去当强盗的?
是阿焱家的说要将你那外甥送去衙门的?
这不是你那亲外甥女说要把丁壮他们送到衙门去,让青天大老爷的惩治的吗?
你哪来的脸在这儿嚼人家苏酿的舌根?”
赵婶子平日里在村子里就算是伶牙俐齿的,丁盼弟被赵婶子这一番抢白,气得脸色一阵青白,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这时候里正媳妇儿陈秀英也开口道:“丁盼弟,你要是有空在这里嚼舌根,不如回去好好管管你家里那几个小子。
免得再大些跟他们那表哥一样,自己不成个东西就算了,还连累乡里!”
丁盼弟刚才被赵婶子抢白了就堵了一口气在胸口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