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是献帝有难,这一路被李催、郭汜率军直追杀到黄河边上,正是后有追兵,前有阻拦。李乐寻来一只小船,请汉献帝弃车驾渡河。时值深秋,天气又冷,河岸又高,汉献帝几经周折身子细弱,与伏皇后相互搀扶,却不得下船,幸好董承寻来几匹白绢缠在献帝与伏后腰上,这才缓缓放入船中。
李乐仗剑立于船头,眼见追兵将至,众军士争抢上船,却皆被李乐斩杀于船头。更有人手握绳缆,亦被李乐将手齐齐砍下,甚是血腥,死伤甚重。至黄河岸边,献帝身旁仅有十数个随从。杨奉抢了头牛车,载着汉献帝至大阳。
时值深夜,饥寒交迫,人困牛乏,一路奔波,突见前边闪出一间村舍,村中人烟稀少,只寥寥几家,想是连年争战,逃亡者众多。
众人闯入一农舍,农舍之中只一老者居住,且家中无米,只有些稻皮子,老者见这一众人个个不凡,知非常人,忙做了一锅稻皮子汤与众人解饥。
汉献帝端着热碗,只是看着,却哪里咽得下去?
他身为皇帝,哪曾吃过这些东西,就连在李催营中也不曾吃过这等食物。想起自己帝王之后,竟落至此等境地,不觉泪下。奈何腹中饥饿,只得含着泪勉强下咽,一时间百感交集。
献帝一行,又几经辗转,来至安邑县。这安邑只是一个小县城,又无高楼,众人只得临时找了一处房舍供献帝居住。
而这房舍又极为简陋,简陋到什么地步呢?简陋到没有门,要用几个树枝加以屏蔽。献帝平时议事就在这简陋的屋子里,众将就在门外镇压。
本来以为身边都是忠臣,却没想到,李乐等人本来就是黄巾余党,不曾教化。只要稍不如意,就破口大骂。献帝若有微词,就招致李乐等人的训斥。文武百官若有触怒,李乐、韩暹甚至在献帝面前殴打百官,汉献帝亦是敢怒不敢言。
这二人趁机大肆掠夺,还为自己手下小卒都安排了职位,还让献帝封赏,献帝哪有什么封赏啊,就是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就是了。
没有印,直接拿个锥子画一个,分过去,哪还有什么皇家威严?幸好附近有有识之士资助,吃食却有保证,倒还颇为安稳。
董承、杨奉明白李乐专权,欺压献帝,玩弄大臣,早就迅速离开此地。
他俩虽忠,但兵力不足,只好暂时忍耐。现在安稳一些,便寻思出路。想来,长安是不能回了,思前想后,还是把洛阳休整一下,移驾洛阳吧,到时再处置李乐不迟。计是好计,献帝自然同意,却怎知,其中却又横生支节。
李乐心中自有打算,他本是黄巾党,白波帅。当日与众谋士一众分析:若是让献帝回去了,自己哪还来的立椎之地?此正合李乐所想,只是苦无良策阻止不得,与众谋士一加商量,李乐便想出一条毒计。
原来李乐眼见在此地除了自己手下,其余一众都是面同心不同。积威之下,必有不满,何况自己做的过分自己也知道。
眼下,唯有结连李傕郭汜还有一线生机。于是,秘密派人去往李催、郭汜营中暗结二人一同劫驾。
人算不如天算,却不知杨奉、董承眼见李乐心有不愿深恐事情有变,连李乐都未通知,商量之后当日就发兵往洛阳而去,一众人马出了河东一气跑了十里多地。
正行间,忽见身后尘土飞扬,马啼之声嗒嗒传来,由远及近。众人暗叫不好,杨奉当即一面令徐晃部阵迎敌,一面拉着献帝撒腿就跑。正跑间,忽闻得后面大喝:“车驾休行,李傕、郭汜在此!”
献帝听了,当即傻了眼,连腿都挪不动,面如土色一般。众将闻声亦是心惊胆战,不敢妄动,生怕成了二人刀下亡魂。
徐晃一眼便看出敌兵不多,且装备不精,分明不是李催、郭汜本部,略加分析,更加确定,后方追兵定是李乐假扮,当下也不迟疑向杨奉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先走,自己领一队人马跨马持斧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