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心中正烦,寒光一闪,却看到司徒王允,不禁悲从中来:“还不是为了司徒大人的女儿。”
此话话一出口,险些没落下英雄泪来。王允佯作讶然道:“温侯何出此言?老夫近日偶染风寒,闭门不出,若非太师驾归郿坞,老夫才不得不带病而出,喜见温侯,却怎么会是这般结果?难道...”
吕布闻言悲愤道:“老贼...自纳貂婵为妾了!”
王允佯作大惊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吕布将近日之事一一告之王允,王允不禁锤胸顿足:“想不到太师竟做这等事!”
于是拉起吕布道:“此处人多眼杂,且到寒舍商议!”
王允引着吕布来到府上的密室之中,二人摆上酒宴,两杯苦情酒下肚,吕布心中抑郁,又将凤仪亭一事与王允讲了一遍,王允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太师竟做如此灭绝人伦之事,淫吾女儿,夺将军之妻,岂不为天下人引为笑柄?别人笑的不是太师之淫,笑的是你我之无能啊!”
王允做愤怒状,又接着叹声道:“老朽已行将枯木,不足道也,温侯盖世英雄,却也要受此之辱,实为可恨!”
被王允这般激了几句,不禁拍案而起:“非杀此贼不可!”
王允忙劝道:“将军息怒,老夫失语。”
吕布此时虎目圆睁,估计天王老子也不能耐他何了,两眼范红道:“不杀老贼,誓不为人!”
王允忙掩住吕布的嘴道:“将军休得胡言,这种话怎可乱说?”
吕布冷哼一声:“大丈夫生得悠悠天地间,怎可受此大辱!”
王允心中暗喜,嘴上忙道:“以将军之才,董太师确非敌手。”
他的话虽然是坚定吕布信心,叫他勇往直前大胆去杀董卓,可惜,却起了反作用,只见吕布,呆怔在那里不语,心中不禁叫糟。
原来,这一句话,却将吕布勾回了现实,董卓确实不是自己对手,可自己为什么却一直未反?
是啊,董卓在自己眼里,那是唯一可以匡扶天下的人,十八路诸侯乱世,他以一已之力守住京城门户。
自己如果因一已之私,杀了朝中重臣,岂不是让天下再陷入乱世之中?一时间吕布又陷入了一种儿女私情重要还是国家兴亡重要的摇摆不定之中。
王允见吕布迟疑之色,推了推吕布道:“将军...”
吕布闻言长叹了口气:“唉,奈何我与他有父子之情,我怎能做此不义之事?!太师又是国之栋梁,我又怎能做此不忠之事?!唉,真是难煞我也!难煞我也!”
吕布心中抑郁不已,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允冷笑一声道:“父子之情?将军姓吕,太师姓董,他掷戟之时,可曾念及父子之情?”
吕布闻言,不由心动,眉间伸展,王允本就是极善察言观色,又愤然道:“董卓老贼入京以来,祸乱朝政,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十八路诸侯举义军讨伐董卓,奈何却被将军阻于虎牢关前,诛逆贼而不得,何谈国之栋梁?”
王允说得义正言辞,痛快淋漓,却不料吕布两眼通红,一把揪住王允脖襟,王允心中暗道不好,只见吕布颤声道:“此话当真?”
王允闻他此言,大义凛然道:“此事天下皆知,何敢欺瞒温侯?!将军若诛逆贼扶汉室,乃汉室忠臣也,必当青史留名,流芳百世;将军若助董卓乱天下,乃反臣也,纵当载入史笔,遗臭万年!”
吕布闻言气得咬碎钢牙:“董卓老贼,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
转而对王允道:“司徒放心,吕布心意已决,不杀董卓,誓不为人!”
王允见此光景道:“但恐事若不成,反招大祸。”
吕布拔出配刀,刺臂为誓,王允大为感动,泪如雨下:“汉室江山,仰仗将军了!”
说罢,又道